虞老爷和千夜来到虞鸣烨的病房,只见他浑身冒汗,表情痛苦,沉重的大腹微微震颤。他的双腿不自觉打开,双手也握成了拳。
温大夫对千夜说:“虞少爷的羊水已经破了,正式进入产程。你看他的眼珠,一直在动。”
虞老爷急着问:“鸣烨他会醒吗?”
温大夫师兄说:“分娩之痛堪比清醒剜rou剔骨,如果这种强烈的刺激都不能让病人醒来,那……”估计以后醒来的希望也不大了。这话他没说,这个时候不能再给焦虑的家属火上浇油。
他观察虞鸣烨,又说:“虞少爷对疼痛是有反应的,他身体一切动作都在努力向下挤压胎儿。”
温大夫对千夜说:“大少nainai,你跟虞少爷说说话吧!”
千夜伏在病床前,握住虞鸣烨的手,“鸣烨,你很疼吧?疼你就喊出来!你弟弟都活了,你怎么能一直睡着?求求你,快醒过来吧!我们的孩子马上要出世了……你不要留我一个人……”
说着说着,千夜忍不住泪如雨下。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她不得不坚强,不得不浑身长满利刺,不然,她便坚持不到虞鸣烨醒来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却是遥遥无期,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虞少爷汗流颈背,胸前的衣服也shi透了,他疼得仰起脖子,眉头深锁。
千夜大声呼唤,“鸣烨!鸣烨!”
突然,她感觉手里虞少爷的手指动了动。
千夜一怔,继而扭头对温大夫说:“他动了!”
温大夫师兄立刻查看虞鸣烨的瞳孔,在他耳边喊他。虞老爷和钏儿也加入呼喊。
虞少爷反握住千夜的手,嘴唇稍动,含糊地说了几个字。千夜靠近听到:千夜,我疼……
千夜又哭又笑,“鸣烨,你在生孩子!”
大夫们立刻将病床摇起来,大大分开虞少爷的大腿,方便他用力。
千夜始终与他手指相连,“鸣烨,你听着,你现在正在分娩。我知道这很疼,但请你坚持一下……”
虞少爷睁开眼,目光迷茫,找不到焦距。良久,他将眼神定在千夜身上,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千夜,别哭……呃……”阵痛再次袭遍全身,让他更加清醒。
温大夫曾经就对千夜说过,虞少爷五个月前生产过一次,这次临盆比上次容易一些。只要他能醒过来,不会出大纰漏。
千夜握着虞鸣烨手掌,给他力量,“鸣烨,用力啊!”
温大夫师兄说:“吸气,再吸气,用一次长力!”
虞鸣烨咬紧牙关,“啊……”
温大夫师兄戴上橡胶手套,手指探入虞少爷产道,“我摸到孩子的头了!您用力!”
虞鸣烨刚刚醒来,浑身肌rou还不大听使唤,只是本能发力。这种疼痛从腹部延伸到胯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他嘶声大喊:“啊……”
这波阵痛没能娩下孩子,虞鸣烨累得气喘吁吁。
温大夫与师兄研究,这个姿势不太利于胎儿下来,最好让产夫跪着。
于是,众人扶起虞鸣烨,千夜上床跪在他身前,与他相拥,支撑他的身体。
虞老爷心情紧张,他担心儿子再次陷入危险。但看到千夜与鸣烨紧紧抱在一起,他又忍不住心思复杂。这个小女子以一己之力,撑起鸣烨的身体,他们两人之间是滚圆的肚腹。她时不时亲吻鸣烨额头,双手按摩他的后腰,在他耳边温言细语。虽然他们没做什么,却给人温柔缠绵的感觉。
虞少爷靠在千夜身上,用手箍着她,一阵一阵用力。
黑色的胎头娩到xue口,将后庭顶出一个鼓包。
温大夫师兄用手扣挖产道口,帮助孩子出来。
虞少爷呜咽着将孩子推出身体,软在千夜怀里。
千夜不顾汗shi,在他脸上啄吻,“鸣烨,你好厉害!你生下孩子了!我们的孩子。”
温大夫激动地对虞老爷说:“虞老爷,恭喜,是位小少爷!”
虞老爷也忍不住shi了眼眶,他的儿子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终于生下虞家的嫡长孙。
虞鸣烨从沉睡中醒来,排出寄生胎,又生下孩子。相隔五个月两次分娩,几乎掏空他的身体。
他在教会医院住了五天,便回家调养。开始两个月睡着时间长,醒着短。但虞家名贵药材充足,又有温大夫为他调养。虞少爷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少爷院子里又恢复生气,从上到下喜气洋洋。
虞鸣烨醒着时,千夜寸步不离,珍惜每一刻二人相聚的时光。
虞老爷为孙子起名虞梓琈,小名阿福。
小阿福小小一团,睡在父亲身边。虞少爷让nai妈抱来弟弟虞鸣煊。虽然名为弟弟,也是从他肚子里生出来的,他心底亦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子。
自从虞少爷好转,千夜便不那么讨厌虞鸣煊,虽然无法像喜爱小阿福一样喜欢虞鸣煊,偶尔也会抱抱。
虞鸣煊只有七个多月,却对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