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玉旒,醒醒。」安德魯坐在地上,讓緊閉雙眼的海玉旒靠在他身前:「醒醒。」安德魯見她喚不醒,想起剛剛兩聲槍響,但翻遍她的身體完全沒有找到任何受傷部位。
「妳竟然也有嚇得昏過去的一天。」他下結論,他十分確定她和他一起往下墜時她沒有撞到頭部,他將她的頭壓在胸前護著。他心疼的摸摸她臉頰。海玉旒什麼都不怕,他還是第一次發現她也有怕的時候。
他轉頭望望黑暗的洞xue通道,希望雷恩在天黑前找到他,便能帶海玉旒上醫院去,不過外面已經逐漸下沉的太陽令他擔心起來,不禁加強抱著她的手勁。
不到半個小時,外面下起滂沱大雨,他們身旁的土壤逐漸被淋濕chao濕起來,最後,他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機當成手電筒,掏出口袋裡的手帕丟在地上當成記號讓雷恩知道他曾在這,他決定背著她走進洞xue憑著記憶裡看過的地圖尋找出口。雖然小島幸運地少颱風少天災,但他不能等到瞬間可能下得讓水充滿島上的地下湖和礁石最後從這個水鑿出的洞xue將兩人從懸堐中段沖到海裡,他不能坐著等雷恩找到他們,他自己也得要努力才行。
「安德魯!」幾個小時後,雷恩看著渾身濕透的男人終於和派出的屬下出現在山丘旁,雷恩手下幫忙安德魯小心翼翼放下手中被西服外套包著的海玉旒:「你沒事吧。」
雷恩在看到手下帶來在斷堐洞口發現繡著安德魯姓名縮寫的手帕時,便知悉是安德魯留的。「我沒事。快送她去醫院。」安德魯跪在雨後布滿泥濘的草地,混身狼狽但雙眼發亮,顯示他再清醒不過,要不是懸堐有個老樹根讓他攀著晃進洞xue裡,恐怕他和海玉旒已粉身碎骨淪做海中魚兒們的食物。
「她懷孕了。」島上醫院裡走出病房的任雲雪宣布。
站在醫院走廊的安德魯默不作聲。
「化療要暫時停止。」任雲雪像是怕他不知道般繼續說:「或是不要這個孩子。」
「停止化療她的存活機率有多少?」
「不高。」
幾天後安德魯帶著不情不願離開小島的海玉旒到達美國本土拜訪父母親,在返回歐洲之前想順道告知海玉旒懷孕的事。車子停在某個大宅門前,宅子外觀仿照美國南方較為法式的二層樓挑高白圓柱,兩人踏上露台,安德魯打開門,迎接兩人的是滿室的靜,一身西服滿頭白髮的英國管家迎上前來:「少爺。老爺在書房等你們。」
書房裡安德魯的父親坐在書桌前,管家站在門前。
「爸。」安德魯出聲。
「父親。」海玉旒也跟著出聲。
「坐。」安德魯的父親要兩人在他桌前椅子坐下:「你們要喝些什麼?」
「不必了,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安德魯冷淡的道。
「海玉旒。」安德魯的父親看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是。」
「安德魯的母親一時無法接受你們的婚姻,但我相信日後她會接受。妳要好好養病。」
「是。」
「去看看你母親。」安德魯的父親將注意力轉回桌上的書籍和電腦裡。
房間裡安德魯的母親睡著,安德魯和海玉旒緩緩、小心翼翼地走進房裡。兩人明白安德魯的母親不願意看到海玉旒,在床邊站著許久,感冒生病的母親依然沒醒,安德魯拉著海玉旒轉身離開。
安德魯接過站在車旁的管家手中車鑰,回頭望了豪宅一眼,才帶著海玉旒離開家。車子行駛好一段時間,最後在駛進海邊某個房子裡,半透明的車庫門緩緩關閉,安德魯繞過車子,打開車門:「醒醒。」
「嗯。」海玉旒揉揉雙眼,拉住他伸出的手離開車子裡。
「是。我是。」安德魯手機響個不停催促他接起:「嗯,聽說了。」
打開門他輕輕推推海玉旒的背示意她快進去。
窗外的海浪聲拍打著海岸,海玉旒好奇地東摸摸西看看,安德魯看她一眼,拿著通話中的手機自顧自鑽進書房關上門,他不想再讓海玉旒有任何機會介入他的事。
「小氣。」海玉旒對著門皺起臉吐出舌頭:「小氣鬼喝涼水。」她的手機和電腦都被沒收,他完全切斷她對外連絡。
「海玉旒,妳知道自己該當何罪?」安德魯接近她身後,夜晚海風揚起她戴著的長假髮,月光落在海面上。他伸手握住露台木欄,將她圈在懷中。
「我純粹想幫忙。」海玉旒在他懷中轉身和他面對面,抬頭望著他。
「妳越幫越忙。說吧,波士頓花園博物館被偷的畫到哪去了?」安德魯是阻止了海玉旒繼續管他那些兄弟的閒事,不過他也知道海玉旒不會讓他阻擋她太久,只是他還不知道她下一個會管的閒事到底是什麼。
「你知道是我?」海玉旒心臟漏跳一拍。
美國的月亮果然比較圓,海玉旒心想。映照在海中的月亮好亮,反射的光線圍在安德魯身上迷惑著她,他還是和她初次見到他時的好看,儘管超過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