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不速之客
母亲生下我之後,因为山里条件有限,身体恢复的很不好。加上她本身就有时疯时癫的旧疾,有时扔下襁褓之中的我,几天都不靠近。多亏nainai催步不离,细心呵护,总算没有出现大的差错。很快山里迎来又一个春天,迎春花漫山遍野,我一岁了,全家好开心,爸爸在山里抓了一只野鸡,好好庆祝了一番。
过了几天,山那头的村长带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来到我家,母亲见了年轻人直接扑倒怀里,痛哭流涕,大声叫,“大哥,大哥,你怎麽把我扔下了”。爸爸赶紧搬了两个板凳,让村长和大舅坐下,也随口叫了声大哥。村长坐下来,随开口说到,这是女孩的哥哥,从西安来,女孩因为家里目睹母亲上吊,Jing神上受了刺激,经常乱跑,这次跑出来快两年多,需要回去治疗等等。
父亲等不及他们说完,直接把我抱给大舅。大舅立马明白了一切,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下子屋子里静得出奇。nainai这时候说,孩他妈确实需要治疗,山里没有这个条件,但是孩子才一岁,刚刚断nai。母亲或许因为几年不见大舅,已经语无lun次,一会不断嚷要回西安见姥爷和小舅,一会又大喊有人要杀外婆。
村长因为有别的事,於是对父亲说到,玄子,你让娃他大舅在这呆几天商量商量看怎麽办,娃他妈需要去大城市抓紧看看,耽误了就不好了。
送走村长,大舅在我家窑洞大炕上住了五天,这五天他目睹母亲的状况,比以前严重很多,随即告诉父亲,玄子,我决定带妹子回西安好好治疗,我们书信联系,她好转些了,你带臭蛋(我小名)来西安看她。父亲满脸愁容,但又能如何呢?他爱母亲,所以希望母亲快快好起来,但又不知道,这一别,何日一家再聚首。
次日一大早,大舅给父亲留了五十块钱,说到,玄子,给娃买些好吃的,我们要走了。东方朝霞初现,大舅带母亲,沿山道而下,父亲抱我送了一程又一程,没想到这一别就是好几年。
第三节 张聪张顺
母亲走後,父亲一下子消沉了好多,大舅不时会寄来信件,汇报母亲的病情和治疗情况,母亲有严重的产後抑郁症,在医院里几次试图上吊自杀。
家里的状况也好不到什麽地方,这几年经常去村里和镇上给母亲看病,父亲欠了一屁股债。父亲没读过几年书,山里更没有任何经济收入,家里四口人,有时好几天喝玉米糊糊,父亲正是长身体阶段,饭量大,可惜家里没粮食,晚上小叔,我和父亲并排躺在炕上,明显听到父亲肚子咕咕叫声不断,我小不懂事,随问“爸,你怎麽老放屁啊?”小叔随即哈哈大笑,“臭蛋,你爸那是饿得咕咕叫”。父亲会立马在小叔的光屁股上打几下,“小屁孩,乱说啥呢?”
很快村里换了新的村长,村里都叫他张能人,晋南关中土话就是有本事的意思。张能人从小和爷爷一起长大,关系一直很好,他当了村长後,也顺便安排父亲和村里其他成年男人每天去深山砍伐木材挣公分,依此可以多少养活一家四口人。
此时父亲不过16岁多些,每天早上5点起床,半个小时走到另外一个山头的村长家里,叫醒村长,然後5点半和一群村里的成年男性进山伐木,早上nainai会给父亲拿两个窝窝馒头,家里没有白面,那时大部分山里人家里都没有,中午父亲和村里人会在中条山深处喝些泉水就窝窝头,大家都差不多一样,60年代末城里人条件都不怎麽样,更何况深山老林里的农民们。晚上父亲大约8点回到家,nainai会做一些面汤,伴山里挖得野菜,一家人吃的很香,吃完为了省灯油,很快就上炕睡觉了。
这样又过了一年,夏天来临,白天父亲进山工作,小叔会带我到处挖一些野菜。偶尔小叔会爬树上找鸟蛋,找了晚上全家加餐。夏天是山里最快乐的季节,中午窑洞里热得要命,小叔会带我找村长家里的两个儿子一起去山上的泉水池子里洗澡玩水。村长总共生了两个儿子,老大张聪,比小叔大三岁多,老二张顺,和小叔同岁。他们和小叔一样,对学习一腔不同,整天偷鸡摸狗,尤其张聪,不知跟谁学的,竟然在学校女厕偷窥被抓,村长气得扒光他衣服,在家里吊起来打。但他们兄弟俩特别喜欢来我家玩,尤其张聪喜欢给我爸开玩笑,整天玄哥玄哥叫的可亲了,我爸比他大不到五岁,他刚刚进入青春期,可能比较好奇和崇拜我爸爸吧。
我们一行四个小屁孩,顶中午烈阳,爬了一小时,总算到了其中一个泉水洞池。山里总共有四个大泉水洞,其中两个饮用水源被封,其他两个可以供山里人洗浴玩水。因为我最小,张聪和小叔会轮流背我爬。到了池子,可能因为在山顶的缘故,一个人都没有,小叔他们几个三下五除二脱光赤条条跳进晒了一上午的池子,直喊:“太爽快了”!小叔趁机帮我脱光,说:“臭蛋,你在边上玩,中间池子水深。”玩了一会,张聪看到不远处有一颗皂角树,对小叔说到:“强子,我们顺便把衣服洗了吧,咱们一起去打几个皂角。”随即张聪赤条条从水池里走出来,我坐在池边看到张聪鸡鸡上已经开始长了毛,蛋蛋稍稍发黑,包皮虽然有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