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伟想起上次被放鸽子的情景非常生气,本想直接把他删除拉黑,但转念又鬼使神差地决定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说有时间。
这一系列的恶作剧做完,张小伟已经觉得脚软头晕身子轻飘飘的。
放了学,张小伟在门口按他说的车牌号找了半天没找到,厂长只能下车来找张小伟。
张永杰微胖身材,眼睛很精神,右手腕上戴一串绿色的玻璃珠子。
路过一个个寝室,整个楼道寂静无声,只听到风吹着厕所的门,忽忽闪闪骤开骤合。
厂长说:“我下午六点去你学校门口接你吧,省得你自己还要跑腿。”张小伟答应了。
天并不是浓黑色的,而是一种暗暗的深蓝,似乎还能看到一朵一朵白云,在苍穹之上徘徊。
张小伟心如止水,甚至有一丝快感,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一个大半夜失眠的疯子做的呢?如果宿舍楼有监控,只怕看到张小伟昨晚游荡在走廊上下还面带诡异的微笑,怕是也吓个半死。
张小伟只穿着一条内裤,用双手搂住自己,还是有些瑟瑟发抖,用手掌贴住自己的後腰,冰凉一片。
在食堂远远看见了关云巍和他女朋友,张小伟饭也不吃,拿着手机就是一通拍。
罗嘉豪在上课,左小峰在忙,发给关云巍消息一直不回,张国栋和室友正窃窃私语,田涛一个人在旁边默默看《杜诗集注》。
於是下楼准备上个厕所再睡觉。
夏宁上厕所回来说,隔壁的隔壁宿舍门锁上了,而寝室成员的钥匙,竟然都打不开。
於是又重新走到天台,看着蓝幕上繁星点点,温柔的夜风轻柔地吹过身体,张小伟兴奋地转起了圈。
张小伟坐在天台的石阶上,此时此刻如同置身仙境,得到了某种超脱性欲之上的无比的放松和欢愉。
宿舍楼大门口也贴上了纸条,问有没有人看到自己的衣服和盆子,颜色如何款式如何等。
从五楼走到了天台,又从天台另一侧下楼直到一楼,走遍了这一栋宿舍楼的每个角落,还是毫无睡意。
转到头晕,满面笑容地扶着栏杆定下来,看城市的东南方向,繁华的灯火将那一片天空照耀成了紫红色,与後山上巍峨耸立的电视塔上流光溢彩的不断变换颜色的灯光相映成趣。
张国栋说:“怎麽整天跟狗崽子一样,你拍了有什麽用呢?你能操他吗?他能操你嘛?还是说你俩能互口?你说你长这麽好看,为啥不勾搭个女人呢?”张小伟说:“对女的没兴趣,和女生交流有障碍。
风渐渐紧了,白云也仿佛变成乌云,星星不见了,树叶沙沙作响。
先是把自己的姓氏拆成几个笔划,按照这一数字在三楼寻找到一扇门,拿起挂在门鼻上的锁,再跑到五楼的同一顺序所在之宿舍,将两把锁互换。
你还别说,女人的逼真是天生为男人设计的。
但是谈恋爱就算了。”张国栋凑近了说:“你们同性恋做爱,除了捅屁眼,还有什麽别的花样?我炮友上次也说要玩我菊花,被我拒绝了。
看看时间,已经两点了,索性起床,沿着走廊来回溜达。
心里犹觉不足,去了水房一看,好几个盆子泡着衣服,也端起一盆,和一楼的一盆无辜的衣服掉了个个。
下午上课,还是老规矩坐在最後面,张小伟越来越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自由自在地玩手机睡觉,颇有些“复得返自然”的味道。
先是趴在对面宿舍门上,听到关云巍高亢有力的呼噜声,心里竟然觉得无比幸福和满足,然後推开自己宿舍的门,爬上自己的床,拥上自己的被子,倦极而眠。
中午,张小伟全寝室是被外面哐哐砸门的声音吵醒的。
厂长自称张永杰,嘱咐张小伟喊自己张哥就行。
你看我平时和几个女生说过话?一年到头和女的,除了亲戚,总共说不了五十句话。”张国栋一边吃鸭腿一边说:“你真是一把好牌打烂了!你就先找个有钱的女人,花着她的钱,操着她的逼,然後私底下找男人不行吗?”张小伟说:“还是算了,一句话都不想和女人说。
正无聊着,QQ发来一条消息,点开看,原来是上次的厂长,说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激烈的声音又引起了周围几个宿舍的不满,又有一群人出来和他们争执,嫌他们太吵。
你们爆菊花不会插出屎来吗?”张小伟神秘地一笑,说:“你没听过一个成语嘛?杵便不惊。”张国栋一愣,随机哈哈大笑,连说张小伟是个变态。
然後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容,蹑手蹑脚地回到了五楼。
晚上又失眠,明明十二点就放下手机了,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拿来宿管的保留钥匙依然无效,只能找了一块石头砸锁。
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愿意和女人做爱。
突然张小伟心里涌起一个念头:凭什麽你们能睡着而我不行?越想越愤怒,就想找点什麽事,来刺激一下自己已经麻木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