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已分不清楚哪张椅子里藏得是谁,但只要他坐得不是唯一的真正有尸体的那张,纵使人椅设计好了隔热,不至于因体温而暴露,也保不齐不出什么蛾子,现下还没离开山庄多远呢,想要猝然发难,也终难逃远,不由大急。
志成觉出异,不由得看向赵元,只见他一张俊脸笑咪咪地望自己,神情甚是火热逼人。
那志成见赵元毫?顾忌,真要坐在死人身上,一时确实有些惊恐,及至明白赵元是故意作弄自己,不由得暗暗有气,脸孔板得更紧了。
赵元笑哈哈地一手搭志成的肩膀,一手伸过去轻轻捏住志成的脸蛋,向上轻轻揪了起来。
赵元一愣,和志成对望一眼,只觉志成眼底掠过一层惧意,自己虽然不惧鬼神,也不由得背脊一寒。
赵元见他心中忐忑,不由说道:“你要是还不信,看我在
两人默然?语,随车身颠簸,在车厢中隔两端,静静守卫。
志成不敢直视赵元,一副懵懂的子,说道:“咱们卖命的人,叫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了?”
谁知那赵元作势在椅子上一坐,随即身子一晃,从椅前跨了过去,哈哈一笑,走到那志成身前。
“你别瞎想了,那些人都死得透透的了,昨晚早就检查仔细了,一定是你摔倒时听错了。”
“你怎么了?干嘛这盯我?”
志成听了,点了点头,但是眉头依然紧锁,显然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就这车子向前行驶,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众人都有些睡意昏昏的时候,忽然车子开过一个大坑,车身猛地一震,整个车厢都仿佛腾空而起,随即轰然落地,六张铁椅也是一起一落,那守卫志成本来是站在车门一侧,不像赵元坐在地上稳当,立时被颠得向前扑出,重重砸在了地上。
赵元本来一副悠然乐天的神色,被志成一推,也不由得一愣,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摸了摸脑袋,转身在车厢一侧地上坐了下来。
那志成见赵元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毫?原先那潇洒之态,忍不住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志成手扶赵元,忽然起疑。
志成这一摔确实有些疼痛,但也不愿哼疼,只说?事。
志成脸上一红,挥手打开了赵元的右手,肩膀一摆,想要甩脱赵元的手臂,谁知赵元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并不放松。
“刚刚我摔倒的时候,似乎有人叫了一声,你听到了吗?”
赵元说道:“我可没那么容易受惊,并没叫喊。”
赵元越越近,说道:“志成,你老实跟我说,刚刚木总管点名我俩的时候,你心底开不开心?”
赵元低声说道:“我只关心你摔得怎么了,别的可没留神。”
那赵元见志成摔出,立时抢身而起,将他扶了起来,连问他有没有事,伸手不停在他膝盖等关节揉按。
“瞧把你得,脸都白了,哈哈哈!”
赵元这番告白,原以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料到咫尺之间,还有五对耳朵?周欢听了他这番话,不由得心中大跳,心中思绪纷杂,原来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告白,听上去简简单单,又惊心动魄,想到自己对武俊龙的暗恋,竟?法像这赵元一吐露出来,到底是自己勇气不足,还是时机不佳?自己若是真的像他一告白,武俊龙又会如何反应?此时此刻,武俊龙听了这同性之间的告白,心中又作何感想?想到这里,真是恨不得跳出椅子,看看武俊龙现在的神情到底如何。
“哦?”赵元又向前近几分,鼻息都几乎喷在了志成脸上,“那我告诉你,一听到要和你单独相处,我可开心死了,自从一年前你进了山庄,我就盼能有这么一天,当我听到木总管报出咱俩名字的时候,我差点都不敢相信。志成,我喜欢你,我喜欢死你了,你知不知道?”
志成看了赵元一眼,神情似乎有些感动,随即看向身旁的铁椅,说道:“你说,那叫声,会不会是这铁椅子里头发出来的?”
志成似乎觉得两人太过疏远,也不太好,反而故意搭在赵元肩膀上,但身子绝不挨,以示两人还是先前的好朋友,不进一步,也不退一步,赵元岂有不知,只得假装不察。
周欢心中一酸,?声地暗叹了一口气。
“哈哈,瞧你这小脸绷得,来,给爷笑一个!”
周欢眼皮耷拉,差点犯困睡,不提防被这一颠,握铁椅侧门的手自然一松,侧门立时弹开,周欢得不由得低呼一声,连忙伸手将侧门拉了回来。
志成两颊发烧,低声说道。
只见那志成听了这话,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愣了半晌,忽然猛地将赵元推开。
志成说道:“我知道不是你,不是你的声音,但我明明听见了,你确定你没听到?”
赵元只顾他揉按,过了片刻,才想起两人间的窘状,自己兀自还在他大腿上下揉搓,只怕志成要心生误会,连忙收住了手,双掌相抵,这才回味起刚刚按在志成紧实的大腿肌肉上的滋味,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