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见手机好好的摆在床头柜上,拿了转身就见斑哉也跟进来,见我就问:「机子找着没?」
「没这回事,都专做些没人肯干的活,怎比的上你那一身建筑专业。」
斑哉走向那相框,跟我昨晚一样拆下来晃了晃,拿出那把小铁锄,将那裂缝地板给掏开。但不同的是当斑
每见着帅哥,就让晋康打起一天的精神,开始讲了许多他脑内的妄想。我这随口敷衍,没啥搭理他,脑子满想着吃完早饭好上路去陆剩老家。陆剩提过他老家,那地方我没去过,但他曾经对我说过大概村庄的位置和方位,说那边就只有他们那村子,其实不难找。且地址我还记着,存在手机里。
「先生你去哪?」
「我这可是童心未泯,再说我都三十好几也算个大人,老扯我耳朵,这样我面子哪放。」
裤口袋里没摸着手机,我又朝外衣翻还是没找着,最後拉开行李拉链,翻找阵子却还是找没有。可能落在房间,人便起身回房间找。
我从厨房听见另个声音,一个很有磁性的嗓音,夹杂刻意佯装正统的标准腔。等那声音主人从厨房走出来,我瞧了眼,是一个留着山羊胡,染了头亚麻色头发的男性。想说这脸我似乎在那见过?眨眼间,我立即想起来像谁,这跟昙婶她丈夫泯刚照片中的模样,有几分神似。
他脚点了地,见是那块我昨晚发现藏信有裂缝的地板,立刻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事来着。斑哉应该也找到那些泯刚留下来的纸条,也似乎跟我一样,看完信上所有的内容。对於一个儿子看见父亲那一字一字对一个男人的思念,是怎样的感受?我倒感了兴趣。
「面子?呦!笑死人了!你泯斑哉有这东西?小时候你这小鬼就只知道老跑书报摊给我买黄刊、情色报,买到报刊老板都认识你。你要面子!我这老太婆还丢面子呢!」
「您应该就是阿陆哥提过那同居人吧。您好,我叫斑哉,泯斑哉,昙婶的儿子。目前在首都搞建筑工程的,请问大哥您哪个专业?」
「忘了机子,可能落在房间。」
「你这小子!才去首都没几年就尽学些怪腔怪调回来。这位可是你小时後缠着那陆剩哥哥的相好,是自己人,你要在问些不知所云的问题!就给我滚回你那首都的狗屋去!」
「嗯。」
「不就是一块坏了的地砖。」
「昙婶的儿子。」
「那贵公司一定人才辈出才能如此。」
「不,一个人的才气,从外表就可看出些优劣。公司有你这样的员工,可是该公司的福气啊。」
我看了他表情,好似还藏了些话没说。
「初次见面,斑哉先生。我只是间小公司老板,搞人力派遣的。」
「它可不是这麽简单。」
这就是那在泯刚信上提到的斑仔。照片上小时後的样子就是个乡下土包子,这长大去城市转了几圈,弄了发型,穿了件衬衫就人模人样。斑哉友善的伸出手,我握住他手,挤出个笑容回复。
「别老提以前的事行不!这、这男人看看黄刊,很健康的好不!」
「痛痛痛痛痛──!」
我手朝口袋掏了掏,想拿起手机。嗯?手机?
「怎麽?」
「你们俩再继续说下去,我这老太婆都要吐了!官腔官气的,听了我鸡皮疙瘩和假牙都要掉了。」昙婶从厨房端出锅饭来,听见我和斑哉的对话,露出恶心的神色,放下饭锅就往斑哉耳朵捏,让斑哉直喊疼。
我身子不自觉往後倾,吞了口口水,见昙婶这张大脸盯着我,手还捧着刚煮好的菜,质问我:「吃不吃?」
「谁说为人父就不行把,我过去就跟过好几个,看我把它掰歪。」
「你说什麽都没用,就吃吧!反正阿陆哥那村子也不会长脚跑了。」
我坐椅上吃早饭,一边看这对母子演双簧。这时换好衣服的晋康才提着行李走来,见昙婶和斑哉斗嘴,拉了椅子坐我一旁,似乎还未睡醒,人自动夹了菜就吃,後来撇了一眼,看见多了个人,才惊的问我:「这男人是谁啊?」
「呦!瞧你这长大,翅膀硬了,我说一句你顶十句!这人都讨老婆、生孩子为人父,还那麽不知分寸,个性跟个小孩一样。」
「这……」
「我跟你去吧!」停下斗嘴的斑哉说,人跟了过来。
「有老婆连孩子都生了,别一早就犯花痴,吃你的饭。」
「我妈在电话跟我说你睡他们以前的房间。」斑哉说。
「你知道这下面有什麽?」
「老头,他长的挺帅的!」
「啥不知所云,问大哥搞啥专业也不行。况且我公司可忙,是你说陆剩哥回来,我才请了假连夜赶回老家,谁知路才赶到一半你又说阿陆哥走了。我这才打了票要回去,昨晚三更半夜妈你又来电说陆剩哥男朋友来,要我回来。谁才不知所云!」
「您太抬举了,我也只是个画建筑图的小职员,怎比得上您这位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