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骂完甩了进门,留下听没懂得陆剩一人继续呆站铺子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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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晚,隔天早晨我收拾行李,去敲康那小兔崽的房门,他开了门,揉了揉眼睛,一脸睡眼惺忪,我立刻看了表对他说,我给你二十分钟,穿好衣服、整好行李、到门前找我,时间到没人来,我就自个走了。说完,也不管他回应什么,甩上门背上行囊就走。到了餐厅我便闻到一股饭菜香,就见昙婶端了菜从房走出来。
「起那么早,饭菜都还没烧好。」
「昙婶,我不吃了,想早点赶路。」
「你这早饭不吃,身体会差的,我碗筷都摆上桌,你先自便吧。」
「不,昙婶我真不吃。」
「尝尝我做的什锦香菇派,陆剩他可喜欢了,还有那山菜汤,我可费了点心思才把苦味去掉。」
「昙婶!」
昙婶一个人到我面前,脸靠的极近,我身子不自觉往后倾,吞了口口水,见昙婶这张大脸盯我,手还捧刚煮好的菜,质问我:「吃不吃?」
「这……」
「你说什么都没用,就吃吧!反正阿陆哥那村子也不会长脚跑了。」
我从房听见另个声音,一个很有磁性的嗓音,夹杂刻意佯装正统的标准腔。等那声音主人从房走出来,我瞧了眼,是一个留山羊胡,染了头亚麻色头发的男性。想说这脸我似乎在那见过?眨眼间,我立即想起来像谁,这跟昙婶她丈夫泯刚照片中的模,有几分神似。
「您应该就是阿陆哥提过那同居人吧。您好,我叫斑哉,泯斑哉,昙婶的儿子。目前在首都搞建筑工程的,请问大哥您哪个专业?」
这就是那在泯刚信上提到的斑仔。照片上小时后的子就是个乡下土包子,这长大去城市转了几圈,弄了发型,穿了件衬衫就人模人。斑哉友善的伸出手,我握住他手,挤出个笑容回复。
「初次见面,斑哉先生。我只是间小公司老板,搞人力派遣的。」
「那贵公司一定人才辈出才能如此。」
「没这回事,都专做些没人肯干的活,怎比的上你那一身建筑专业。」
「您太抬举了,我也只是个画建筑图的小职员,怎比得上您这位老板。」
「不,一个人的才气,从外表就可看出些优劣。公司有你这的员工,可是该公司的福气啊。」
「你们俩再继续说下去,我这老太婆都要吐了!官腔官气的,听了我鸡皮疙瘩和假牙都要掉了。」昙婶从房端出锅饭来,听见我和斑哉的对话,露出恶心的神色,放下饭锅就往斑哉耳朵捏,让斑哉直喊疼。
「痛痛痛痛痛──!」
「你这小子!才去首都没几年就尽学些怪腔怪调回来。这位可是你小时后缠那陆剩哥哥的相好,是自己人,你要在问些不知所云的问题!就给我滚回你那首都的狗屋去!」
「啥不知所云,问大哥搞啥专业也不行。且我公司可忙,是你说陆剩哥回来,我才请了假连夜赶回老家,谁知路才赶到一半你又说阿陆哥走了。我这才打了票要回去,昨晚三更半夜妈你又来电说陆剩哥男朋友来,要我回来。谁才不知所云!」
「呦!瞧你这长大,翅膀硬了,我说一句你顶十句!这人都讨老婆、生孩子为人父,还那么不知分寸,个性跟个小孩一。」
「我这可是童心未泯,再说我都三十好几也算个大人,老扯我耳朵,这我面子哪放。」
「面子?呦!笑死人了!你泯斑哉有这东西?小时候你这小鬼就只知道老跑书报摊给我买黄刊、情色报,买到报刊老板都认识你。你要面子!我这老太婆还丢面子呢!」
「别老提以前的事行不!这、这男人看看黄刊,很健康的好不!」
我坐椅上吃早饭,一边看这对母子演双簧。这时换好衣服的康才提行李走来,见昙婶和斑哉斗嘴,拉了椅子坐我一旁,似乎还未睡醒,人自动夹了菜就吃,后来撇了一眼,看见多了个人,才惊的问我:「这男人是谁啊?」
「昙婶的儿子。」
「老头,他长的挺帅的!」
「有老婆连孩子都生了,别一早就犯花痴,吃你的饭。」
「谁说为人父就不行把,我过去就跟过好几个,看我把它掰歪。」
每见帅哥,就让康打起一天的精神,开始讲了许多他脑内的妄想。我这随口敷衍,没啥搭理他,脑子满想吃完早饭好上路去陆剩老家。陆剩提过他老家,那地方我没去过,但他曾经对我说过大概村庄的位置和方位,说那边就只有他们那村子,其实不难找。且地址我还记,存在手机里。
我手朝口袋掏了掏,想拿起手机。嗯?手机?
裤口袋里没摸手机,我又朝外衣翻还是没找,最后拉开行李拉链,翻找阵子还是找没有。可能落在房间,人便起身回房间找。
「先生你去哪?」
「忘了机子,可能落在房间。」
「我跟你去吧!」停下斗嘴的斑哉说,人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