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神色严峻,相互对视,朱聪沉着脸问道:“你这一身功夫,从何学来,干麽不让我们知道,若不是今日之事,你还想隐瞒下去,是不是?”
郭靖从未见各位师傅如此严峻的望着自己,心下极为害怕,身子不由得微微打战,心头想着马钰对自己的叮嘱,还待抵赖道:“只有哲别师父教我射箭刺枪。”要知道郭靖性格纯厚,从来没说过谎话,说到後来时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几乎连自己也是不信了。朱聪皱着眉头道:“还要说谎麽?”郭靖心头一乱,知道如此下去师傅们非得追根问到底不可,又想到马钰知道自己若是在这等情况之下说出,想来也不会怪罪与自己的。
当下便大着胆子说道:“弟子认了一个伯伯,对弟子却是很好,很好的,他每天晚上来教弟子呼吸、打坐、睡觉的功夫。弟子一直依着做,觉得倒也有趣好玩。不过,伯伯嘱咐过,不然弟子千万别跟谁说。弟子心想这也不是坏事,因此没禀告恩师。”
六怪愈听愈奇,暗道郭靖竟然得遇高人,相互对视後,朱聪又问道:“你那认的伯伯却是谁?”郭靖道:“弟子只知道伯伯跟弟子说他是全真教的马钰。”六怪吃了一惊,要知道当年华山轮剑,全真掌教重阳真人独尊於天下,型若天人,武林中更是隐隐有以全真教为首的趋势。而马钰便是全真教教祖王重阳的首徒,重阳真人逝世後,便掌管全真一教,在武林中的地位尊崇无比更是不用说了,想不到,竟是认了郭靖作侄儿,六怪不由得为他欢喜。
马钰所居住的蒙古包内,郭靖正乖巧地给马钰捶背,由於违背了马钰的叮嘱,这时候更是得赶紧讨好讨好。“伯伯啊,这可不能怪靖儿。”郭靖可怜兮兮地望着马钰,一边故作乖巧的说道,“师傅他们逼问之下,靖儿不得已才把您说出来的,您是不会责怪靖儿的,是吧”。当下又把整件事情细细的跟马钰说了一遍。
听完後,马钰回过身去,抬起手两指微曲,在郭靖的脑门上敲了下笑道:“说了也便说了,我还能拿你作甚?你也用不着儿在这里作乖巧啦。”郭靖嘿嘿一笑,顺势搂住马钰,一边摇晃一边道:“伯伯您对靖儿真好。”马钰也由着他摇晃着,看着郭靖,溺爱的道:“如此一来,我也得去拜见你的师傅们咯。”
当下便随郭靖一起去拜访了江南六怪。夜间在悬崖顶上竟遇见梅超风,马钰设局同六怪一起吓走梅超风,救起华筝。随後郭靖更是独斗黄河四鬼,救下铁木真,被封为千夫长,金刀驸马。
郭靖闻成吉思汗欲把华筝许配给他,却是茫然失措,呆在当场,心中只想到速速的回到马钰身边,一起想个法子来。
宴席过後,郭靖一路忐忑不安的直向马钰的住处,心中又想快点见到马钰,却又不知道如何向马钰开口。
不知不觉却已走入马钰的帐中,待到见得马钰那可亲的面容,不禁悲从中来,行至马钰身旁,低声说道:“伯伯,靖儿有话对您说。”马钰打郭靖进来时,便以看见郭靖委屈的模样,便道:“喔?靖儿,今日为地如此不开心?有什麽心事尽可跟伯伯说来。”
郭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磨蹭了半天,才道:“大汗……大汗要把华筝许配给我。”说完谁知隔了老半天,竟也不见马钰答话。便接着说道:“伯伯,您是知道的,我对华筝情若兄妹,却是从无那方面的情感呢。”
却不知马钰听了郭靖的一番话後,心中竟生起一股莫名的苦涩,脑中却也是有了许些慌乱。又隔了半盏茶的功夫,马钰眯了眯眼睛,起身来回走了几步,随即来到郭靖身边道:“靖儿,你听我说。”双手搭上郭靖的肩膀,强自笑了笑,道:“呵呵,男子汉大丈夫,谈婚论嫁实属正常,这却是一等喜事,靖儿你又为何发愁呢?”马钰顿了顿,随即又说道:“靖儿,伯伯本来也想和你说的,伯伯已经离开全真教太久了,也想回去看看了,这教中大小事物,伯伯也该去处理处理了。”郭靖闻言,几欲哭出声来:“靖儿不要当什麽金刀驸马,也不要当什麽千夫长,靖儿只要一样,就是盼望永远不和伯伯您分离。”马钰听了眼眶中竟是有了许些湿润,叹道:“孩子,人生并不如你所想的那般,你还年轻,终究得有着自己的生活,你也还有母亲,不为其他,你也应为母亲好好着想啊?”
郭靖默然,隔了半响,才道:“伯伯,您真要走?”马钰收回双手,终究是点了点头。话到此处,郭靖心中竟放了开来。
郭靖将马钰扶在毡上坐好,看着马钰头上地那些隐隐白发,心中不禁一阵唏嘘。想马钰为了自己,远赴草原,这一年多来更是对自己百般呵护,教导,更想起转眼间便要离别。心头一悲,双膝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却也不等马钰作何反应,起身道:“既然伯伯执意要走,靖儿这就去拿些酒菜,今晚陪着伯伯痛饮一番。”
五、
“伯伯,原想着,会如此服侍您一辈子。”郭靖低着头,很轻声地说道。
马钰拿着糕物的手微顿了下,当即笑着摇了摇头,温和的说道:“靖儿,你有这样的心就好了。”
“那,我会去看您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