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
一、
话说江南七怪与丘处机比斗,来到大漠,终於寻到郭靖。每到夜晚,江南六怪便叫出郭靖单独来一项一项的传授武功,但何奈郭靖天资有限,十招能学到一招就已经不错了。但总算性子纯厚,又极听话,六怪对他的人品倒很喜欢。
晃眼间十来年过去,郭靖已是个十七岁的粗壮少年。这十七年中,郭靖只在师傅们的督促下习武练功,也时常和托雷、华筝在草原上一起骑马、游玩。但每逢春暖花开之日,人之天性使然,亦不免心头荡漾,可是幻想的却非男女之事,竟是他的大师傅柯镇恶或是各蒙古包中的老年人那身体,只是他不知男人和男人究竟如何,所有想像,更是怪诞离奇,也从未对任何人提及,只是经常愣愣的看着那些自己喜欢的人。
这天,郭靖和华筝俩人看见白雕黑雕相斗,白雕殉情而亡。都不禁一声惊呼,吓的半响说不出话来。这时,忽然背後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可敬!可敬!”郭靖回过头去,见是一个苍须道士,大约五十多岁,面带慈祥,手里拿着一柄拂麈,一件道袍一尘不染,在这风沙之地,不知如何竟能这般清洁。郭靖一见,不禁看得呆了,觉得这人就犹如那画中的仙人般,而神情却又是如此的和蔼可亲。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着迫切想和他亲近的想法。
那道人看见郭靖如此,笑了笑道:“看清楚了!”只见他手足并用,捷若猿猴,轻如飞鸟,只有这片刻,便在悬崖上打了个来回,便把一对小雕儿捉了下来,递给了华筝。郭靖楞楞的一直在看那道士飘然若仙的身姿,便如傻了一般。此刻见他要走,忙道:“您……您……别走。”
道士笑道:“干麽?”郭靖摸头搔耳,不知如何是好,忽地扑翻在地,砰砰砰不住磕头,一口气也不知磕了几十个。道士笑道:“你向我磕头干甚麽?”郭靖心里一酸,见到那道士面色慈样,犹如遇到亲人一般,似乎不论甚麽事都可向他倾吐,忽然两滴大大的眼泪从脸颊上流了下来,硬咽的说不出话来。道士慈祥的看着他,道:“孩子,哭什?可有何委屈,跟我说说。”郭靖哽咽道:“我……我想叫您伯伯,行吗?”说完见那道人并未反对,便接着说道:“我从小没有父亲,母亲待我虽好,但我一直觉得缺少了什麽,今日见着您,我也不知为何,情不自禁的便哭了出来。平日师傅们打我骂我,我却是从来也不哭的。”道士愣了愣,半响後走过来摸着郭靖的头微笑道:“好孩子,从今後我便做你伯伯了,孩子,你叫什麽?”郭靖见他如此就答应了,不禁大喜,立刻双膝点地,磕头道:“我叫郭靖,伯伯您呢?”那道士道:“我名叫马钰,是全真教的,靖儿,我见你练武,习而不明其法,以後每晚你来此处,我传你一些呼吸、坐下、行路、睡觉的法子。”郭靖听了更是喜得抓耳挠腮,当夜便依着来到。
如此每晚,马钰带着郭靖在崖顶打坐练气。不知不觉中,郭靖已把马钰当做最亲近的人了,夜夜见着心爱的人就坐在身旁,却不知该不该开口向最喜爱的伯伯透露自己的心事,无奈既是幸福也痛苦。平常也就罢了,但要知郭靖随着马钰修习内功,习内功之人,最需心思单纯,极少杂念,内功才易於Jing进,最忌三心二意,郭靖如此每晚修行,满脑子却是各种念头此来彼去、难以驱除,何奈一年下来,内力进步却是并不大。
长此下来,也终於给马钰发现了。当晚马钰把郭靖叫来问道:“靖儿,我发现你练功时老是心不在焉的,有何心事?能说给我听听吗?”郭靖一惊之下,连忙道:“没什麽啊,伯伯。”郭靖脸上的神情,马钰哪能看不出来,便佯怒道:“好哇,对我也开始保密了!"郭靖见自己惹得马钰生了气,心下想着,干脆就都告诉伯伯吧,要是伯伯不再理我,那我死了便是的。於是低着头小声道:"伯伯,我喜欢您。”马钰一楞,接着笑道:“我当什麽事呢,靖儿,伯伯也挺喜欢你的。”郭靖见马钰误会了自己的话,一急之下咬牙便道:“我……我,伯伯,不是您想的那种喜欢。”当下狠下心来接着说道:“伯伯,我便都跟您说了吧,我从懂的男女之事以来,却发现,我并不喜欢女孩儿,我也不知这是为何。但自从我见您第一面的时候,我便都想清楚了,我喜欢您,那种喜欢无法描述,我想每天、每刻都和您在一起,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可是我不敢告诉您,怕你一气之下就离开这里,我怕再也见不到您,您能明白吗?”说着,眼泪就从眼眶中流了下来,直接滴在座下的岩石上,再也不敢抬起头来看马钰一眼。
过了良久也没见马钰说话,郭靖偷偷的抬起了点头,看见马钰那皱着眉头的脸上慈祥依旧。马钰见郭靖抬头看他,叹了口气道。
“靖儿,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你的将来呢?你还年轻,你应该有自己的抱负,不可能永远陪着我的,不是吗?”
“我...”马钰打断继续说到。“靖儿!就算你可以,但你想想,伯伯能陪着生活一辈子吗?我已过天命之年,而你,以後的日子还长,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呢?”
“伯伯..”马钰再次打断说“靖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