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魔殿内,夜白,林谦跟小狸,再次亲眼目睹羽寒蕴含怒气的抱着韩墨从眼前匆匆而过。两人一狐同时单手扶额,并暗中吐槽这俩人的相处模式实在是太令人另类了,难道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解决问题吗?
只见他怒气冲冲把韩墨拐进了阎魔殿的深处,那是韩墨从未涉足过的领域,靠近西南方向,后方便是云遮雾障,林壑葱郁的涪林山脉,与断崖连脉相乘。越过殿中来到其中一所偏殿,古朴壮丽的参天银杏几乎遮挡了半个殿堂,嫩绿的树芽清脆葳蕤地向四面八方延展,阳光自翠绿的叶间倾洒下来,错落有致地洒在青石板砖上。
韩墨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拐进其中一间殿房。刚进门,一股常年无人踏足的shi寒Yin森之气扑面而来,由于这间房常年受于银杏的掩盖,终年不见阳光,门窗视线也昏暗惨淡,与外面生机勃发的一幕完全相反。
他被刺得打了个激灵,羽寒察觉到以后,抱着他来到房间正中央,然后把他放下,目视高堂说道:“不是我不让你靠近夜白,只是不想你们走的太近,你明白吗?”
韩墨见他眉宇紧锁神色纠结,不明白向来爱恨果决的大魔王,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起来,独自跑去喝闷酒不说,还带他来这么莫名其妙的地方,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他无视羽寒的话,抬眸四处观望,空中传来淡淡的檀香味,跟玄尘身上的味道有点像,但又更浓郁些,想来该是有驱逐蚊蝇之效,所以稍显刺鼻。他顺着前方望去,只见高堂正中间置放着的整体黑色梨花木镂空壁柜,那种壁柜是跟整个墙面镶嵌在一起的,仔细看更像是个香案,因为空气中飘散的香味,便是从壁柜中的檀香上散发出来的。
壁柜上呈三角摆放姿势摆放着数张灵位,最上面摆放的是张黑底檀木牌位,用鎏金蝇头楷书写着故先考韩公之灵位,下面左边起依次是故先妣韩母之灵位,随后便是几个或耳熟能祥,或从未听过的名字的牌位放在上面。
不仅如此,香案的左右两边除去开窗位置,均挂着各人画像,纸面泛黄,颇为老旧。画上人物神态各异,栩栩如生,以左边某位显眼的男子画像为首,只见他手持长剑做斜刺比划,生的是英姿秀骨,玉树临风,眼角眉梢肆意上挑,哪怕是静态描画,也端是自负轻狂,感到意外的是,还与韩墨的眉眼有七八分相似,
对面则是温婉秀美,双眸含情,腰若柳素,气质婀娜面带浅笑依栏而坐的妇人,其他几位或坐或卧姿势不已,但眉眼中流露出的桀骜不驯倒让人吸睛流连。
正当他看得起劲的时候,羽寒拉着他往前几步,指着香案前的蒲团示意道:“见到生父灵位还不跪下。”
“什么?”韩墨震惊的望着他,忘了作何反应。
羽寒拉着他的手,带着他一并来到蒲团上跪下,然后神色肃穆道:“不孝义子小寒,时隔二十载,终于带着千重弟弟前来祭拜义父义母之灵位,二老在天有灵,终得以安息了。”
见他如此,韩墨反应过来,也严肃地望着他问答:“你说的都是真的?”
羽寒遥指第一个灵位说道:“这位就是你的亲生父亲的灵位,这里有他的画像为证,你还有什么疑问吗?”说着还指了指画像。
韩墨的视线顺着他的指尖游走,再结合江湖漫天飞的谣传,铁证如山,他的脸色忍不住白了几分,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羽寒望着画像回想起当初在御龙山庄初次抓走韩墨的情景,想来当时他就察觉到他与旁人不同,所以才会对他紧追不舍,后来听完幽冥诡老的复述以后,他才知道之前的决定究竟错的有多离谱。
不仅骗他去石窟双修差点害他性命,还见到他跟林谦一起时情绪失控,到叫四大护法钻了空子把他毙杀在了断崖,不仅如此因为韩墨不肯承认他的真实身份,差点气得他亲手杀了他。过往种种的一切,都令他悔恨的痛不欲生,好在历尽千帆,柳暗花明,终于他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了。
韩墨强忍着思绪,佯装镇定道:“就因为我是韩百蕴的儿子,就必须跟小白保持距离吗?”
“如果你亲眼见到义父惨死在夜沧海,百里烈,慕容修,凌程峰等人的手中,恐怕就不止保持距离这么简单了。”羽寒顾不得韩墨脸色煞白,继续说道:“因为你那时候不过半岁大小,根本不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可我记得,我亲眼目睹义父被厮杀的惨状,至今深入骨髓。”
韩墨亲耳听闻羽寒叙说着陈年旧事,不仅脸色变得惨白,就连身躯都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轻颤起来,他双手置于双膝,紧握成拳,眼眶shi润,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韩百蕴的牌位。
他开始有点明白羽寒当初的愤怒了,认贼作父,恐怕是个人都难以接受,何况对羽寒这种一心报仇光复霸业的人来讲更是视为奇耻大辱。想到此处,他浑身瘫软着跪坐在地上,如此说来,他跟夜白岂不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
难怪羽寒从一开始就如此憎恨夜沧海,讨厌夜白,还血洗八大门派,单挑四大家主,原来这一切都有迹可循,就是为了给亲爹报仇,自己还傻不拉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