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听完玄寂的话各个气得悄悄私语,突然人群中突然变得躁动起来,并自发分出一条小道。只见冰天雪地之中玄尘光着上半身,胸前缠着绷带做简易包扎,背后还绑着少林木棍,神色坚定来到韩墨身边并肩跪下,认真叩上三个响头,然后跪坐起身说道:“不肖罪人玄尘前来负荆请罪。”
少林弟子们纷纷惊了口气,他们没想到玄尘会以这种姿态自动现身。尤其玄寂气得脸色红白交加,这种愚蠢行为不就是相当于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将少林置于笑谈么!
玄尘无视他脸色难看,依旧眉目温和,神情坚定道:“韩施主杀害百里少主的时候,恰好贫僧在场;韩施主杀害无双城主的时候,贫僧也在场。贫僧能为韩施主作证,他确实无辜。至于最后那句,韩施主对我染指一话有误,明明是贫僧染指韩施主才对,是贫僧心生贪恋,妄想一辈子把这位施主牢牢捧在心尖,怎地到头来变成他是染指贫僧的罪人呢?”
说到此处他语音暂落缓缓一笑,笑容如雨后明媚,秋后斜阳,温暖着韩墨,继续说道:“大师错了,弟子也错了,但弟子已经向佛祖发过誓,下辈子就算堕入阿鼻地狱,也想守护施主一世周全,这次罪责全在弟子一人,恳请大师责罚。”
玄寂听完他的话气得旧疾复发,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少林弟子顿时乱成一锅粥七手八脚把玄寂抬进宝殿,端茶的端茶,喂药的喂药,忙得无暇顾及玄尘。
在玄尘赶往少林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他决定上少林负荆请罪换取韩墨平安,哪怕是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也不该因为羽寒的杀戮而牵连到韩墨头上,其中罪过由他一人承担,至于血海深仇日后再报。
这时小狸化作庞然大物从天而降牢牢守在他们身后不许旁人靠近一步。
夜白见状心头泛起无数苦涩,就连玄尘方丈都能为他舍身至此,他却因为自身利益瞻前顾后,实在对不起韩墨曾经对他的赤诚之心。
倒是夜沧海在见到玄尘现身后,紧绷着的眉头悄然舒展开来,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个臭小子,但也不愿他在百里烈的恶意报复下公报私仇,因为他相信韩墨胸怀磊落,绝干不出肆意杀人的勾当出来,定然是百里玉檀招惹在先,所以才被他一击致命。
不少好事之徒讥讽之色眸中尽显,曾被誉为少林寺百年以来最为年轻俊美,最有实体前景的玄尘方丈,表面不染凡尘无尽无垢,谁知背地里竟是个贪嘴偷吃的花心和尚。
至此玄尘的名誉尽毁,彻底身败名裂。但他为了救韩墨,不后悔。
面对周围层出不穷的污言秽语,玄尘均一笑置之,他始终淡定含笑地望着韩墨,轻声说道:“抱歉,小僧来晚啦。”饶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早已内心坚硬如玄铁般的韩墨,在此刻也化作无限柔软,他眼神温和,嘴角抿起,忍不住小声骂道:“笨蛋小师傅。”
慕容擎苍站在人群中望着韩墨跟玄尘相互依偎,彼此爱慕的模样,又侧眸瞟了眼夜白,发现他已然不知所踪。原来夜白无法见到韩墨跟其他男人柔情缱绻,红着眼眶怀揣着破碎的心,早已偷偷溜出了少林。
慕容担心夜白也寻着踪迹找了过去,正好见到他躲在大树下痛苦流泪,他放慢脚步发出沉重的叹息,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夜白察觉动静,慌乱擦了擦眼角,抬起通红的双眼,语气哽咽道:“你来做什么?”
慕容擎苍坦然望着他:“我担心你,所以来看看。”
“谢谢,我没事。”夜白说完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玄尘跟韩墨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慕容擎苍好奇问道。
夜白缓缓摇头,黯然叹息后,轻声回答:“不多......他没怎么告诉我......”说到这里脑海中蓦然回想起山洞中的一幕,想来他们早就在一起,所以相处起来才会这么自然,想到这些他的心脏就痛得喘不上气来。
“好吧,还是先回去吧,省得夜庄主担心。”慕容擎苍提议。
夜白也担心韩墨的后续,只好把自己的情绪放在一边,随着慕容回到原地。
大雄宝殿前,玄寂已经清醒过来,并示意旁边弟子把玄尘拿下,结果那些小弟子见到巍然不动的小狸后,纷纷吓得不敢前进,就连玄寂都不敢多言,唯恐出现什么岔子。
这时玄尘主动吩咐道:“小狸乖乖的,这是小僧自己的过错,由小僧一人承担,你们勿要担心。”
小狸依依不舍地望着他不肯离去,就连韩墨都忍不住劝慰:“不如让小狸带我们离开吧,什么劳什子的少林我们不待了。”
玄尘摇头示意已决,这是他自身问题不该累及少林,只见他双手合十目光虔诚道:“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弟子玄尘偷犯yIn戒,酒戒,已乃不洁之人,愿在此立誓为恢复佛门清誉,重振少林声威,弟子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面对玄尘执迷不悟,玄寂难过摇头,他双手合十神色肃穆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自今日起,玄尘不再是我少林方丈,并重打五百大棍驱逐出寺以儆效尤,且今生今世不得踏入少林一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