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约莫晌午,天色晦暗,寒风刺骨。林谦望着白雪茫茫拢了拢衣襟,想着即将面临着与所有武林正派人士为敌,他停下来主动对身边的玄尘说道:“前路艰险,恐怕就算你我二人也无法把师弟从那些正派之人手中夺回。”
小狸闻言停下脚步,两只骨碌碌的大眸子盯着他等候下文。
玄尘也顿足不止,询问道:“以施主的意见该当如何?”
“这样,小狸先带着你回少林寺阻止事态恶化下去,我去搬救兵。”林谦提议。
小狸点头赞同:“如此甚好,我带着小师傅尽快去找爹爹,林叔去找人来救我们。”
玄尘衡量再三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样小狸载着受伤的玄尘朝少林寺赶去,林谦则马不停蹄连夜奔向了阎魔殿,他知道如此危难时刻,普天之下只有羽寒能救韩墨了,只是他不知道在此之前羽寒跟韩墨的关系彻底决裂,哪怕是他都不见得能说服羽寒亲自出马。
少林寺,大雄宝殿是整座寺院的中心场所,与天王殿,藏经阁并称三大佛殿。端庄古朴的少林寺山门,肃穆静雅的柏树林子,摆放供奉的香炉香火缭绕,大殿内木鼓声声,佛号悠扬。殿中明黄色的蒲团之上,玄寂主持的身影端坐其中,见他双眸为阖,一手竖在胸前,一手迅速拨动佛珠,嘴里迅速默念佛经。
虽然他被艳扬天打成重伤,但在这关键时刻,玄尘方丈已不知所踪,为了亲自裁决罪人韩墨,不得不亲自出来主持大局。
此刻韩墨身受箭伤五花大绑捆住手脚被迫跪在大殿之外,他周围环绕着不少熟悉的面孔,厌恶者百里烈,赵云有之,熟悉者慕容擎苍,慕容烟儿等人,甚至连曾经差点成为亲人的夜沧海跟夜白父子也在其内。尤其是夜白,眼眶泛红不忍再看。其余那些或多或少熟悉的脸孔,韩墨记不记得倒显得无关紧要。
趁着商讨大会还没开始,慕容擎苍悄悄溜到夜白身边,不动神色拉着他远离宝殿,寻了僻静之地询问道:“韩墨落得如此下场,你当真打算袖手旁观?”
夜白难过低头:“我还能怎么办?”
“只要你同意,等晚点韩墨被押送天牢趁人不备之际,我愿与你联手救下他,然后送你们远走高飞。”慕容擎苍认真建议,然后说道:“这一路走来我亲眼见到韩墨为了你付出过什么,遭了什么罪,在这紧要关头,你就这么放弃他,自问你良心难安吗?”
夜白没有回答。终于悠悠钟声响起,慕容擎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好好考虑吧,大会开始了,我要回去了,省得我爹四处找我。”
大雄宝殿前院,随着众人松了口气,玄寂主持在弟子的搀扶下艰难起身,步履缓慢来到宝殿之外,他距离韩墨数步之遥面色肃穆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孽障,你可知罪?”
韩墨无视自身狼狈,依旧眸如寒星熠熠生辉,他闻言唇边挂着不屑冷笑,讥讽道:“敢问大师,韩某何罪之有?”
玄寂主持被他气得捂紧胸口强忍痛楚,喝道:“大胆狂徒!还敢不知所谓!你犯下种种弥天大罪,还要老衲一一为你清点不成?”
这时百里烈坐不住了,率先骂道:“你这个小杂种,杀了我家玉儿还敢信口雌黄!玄寂大师休要动怒,稍后我要让这小畜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无不对韩墨怒目而瞪,更有甚者开始拔刀相向,只等一声令下群起而攻。夜白眼见百里烈跟玄寂对韩墨咄咄相逼,他忍不住替韩墨捏了把汗,抬眸看了夜沧海一眼发现他神色照样凝重,再三犹豫把恳求的话语吞了回去。
自从他被夜沧海强行羁押在密室后,过了足足半年的牢狱生活,在此期间无人理会他的感受,更没人在意他的死活,就连夜沧海都说了,只有他放弃追回韩墨的念头才能重见天日。
半年后,夜白终于想通打算用缓兵之计劝说夜沧海借此先脱身再说,结果意外得知这一切都是圣上的安排,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御龙山庄不肯听旨,就改换扶持其他家族上位,让御龙山庄彻底身败名裂沦为天下人的笑柄。祖宗基业,百年声誉,谁也不敢轻易拿此对赌,不管是夜沧海还是夜白,只能任由皇家摆布。
不仅如此夜家还担下了联络其他门派集体讨伐魔教的重任。眼见新的一年都开始了,讨伐任务还未商议出个有效对策出来,魔教已经扩张到了半边天下的地步。原因就是有人从中作梗拒不配合,导致各大门派暗怀鬼胎。表面一盘散沙背地里相互算计,明里暗里都盼望着把这第一世家从龙头宝座上拽下来,如此这般夜白更加不敢轻举妄动授人把柄。
韩墨面对百里烈的辱骂也丝毫没放在眼里,继续说道:“若不是百里那厮出卖兄弟在先,投毒害我在后,还在我沦落街头时百般羞辱,我也不会伺机报仇踢断他的尾椎了。”
百里烈听完气得拍桌而起对他呵斥道:“好歹毒的小杂种!就连玉儿死了还要胡说八道!颠倒黑白!玉儿才干不出这类勾当!”
旁观的慕容擎苍看在眼里,发现周围人士纷纷倒向百里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