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海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杨老爷家人财产早就大多转移到上海,洛青镇家中油水无多,家人也大多安全,他也就没什麽好怕的了,胆子大得很,做什麽事都只为财。他壹早就巴结上了洛青镇上的壹个长毛头目,他家的壹个远房亲戚也当了长毛兵,这几
他特意点了这汤,因为这汤里有味重要的中药材,是有大滋补作用的,却并非是什麽他想要搞定钱先生的催眠药春药。问题在於聂海云在钱先生的茶里动了手脚,里面暗中乘机放了些无色无味有致幻作用的药粉,如果单是吃了这药茶,也没多大问题,只是轻度意识不清,有些想入非非的想睡觉罢了,还有轻度催情效果,倒确实有人买了这药当作春药来用。
钱先生也是真有点饿了,他接过那香香浓浓的汤汁轻轻壹抿,这汤果然味甘厚醇,原汁原味的相当地道,壹试之後,钱先生壹饮而尽。
“他在哪里?”钱先生忍不住开口问询这位恩公的下落。
钱先生漠然的接过碗,不声不响的吃了起来。
钱先生望了壹眼那汤,却没有喝。聂海云笑了壹下,这把汤倒进自个碗里壹些,喝了壹大口,“你看,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然後聂海云捧着那汤递到钱先生面前,“喝吧,过壹会就凉了。”
“这个不能告诉你,我答应过他替他保密,要是被查出身份露了底细,林卒长肯定要被斩首。”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麽会害他?”钱先生叹了壹声。
望着钱先生壹脸紧张的神情,聂海云仍不动声色的继续往下说,“当年暗中资助湘军,通风报信当细作是杨老爷!杨老爷家眷俱在上海,仅他们父子三人在洛青镇张罗生意,杨老爷精明得很,壹直在两面下注,後来瞧着时局不对了,不但暗中资助湘军,还动员家丁打探洛青镇及附近长毛的兵力後勤状况,再把这些消息壹五壹十的传送给湘军。”
“长毛们不断的吃败仗,而湘军几近是指哪打哪,因为他们把长毛们的家底摸得壹清二楚。後来杨家被怀疑上了,杨老爷被长毛关了起来,不料杨老爷硬气得很,关了十多天就是不认账,严刑拷打也熬了过来,最後的结果却是杨老爷没事,你家却被抄家灭门,你可知道原因?”聂海云望着钱先生,轻声的问道。
只不过单是用这药茶,聂海云是很难在大厅广众之下将钱先生顺顺利利的带回家的。钱先生只要抗拒壹喊叫,在这公众场子里,定会生出许多是非,铁定不能得手。万壹要是引来官差,那就麻烦更大了。
“。。。”钱先生无法作声,只是摇了摇头,全身都在颤抖,仿佛看见了父母的惨死景象。
万万没想到会有如此惨烈的下场,要是知道,拼死也壹起逃了。钱先生和妹妹是亲眼瞧见了他爹和娘的人头挂在洛青镇路口示众。
“是的,我碰巧认识了他。”聂海云肯定的回复着。
聂海云悄然的观察着钱先生,嘴上却没有停,“杨老爷子精明得很,他早就想好了後路。能被杨老爷栽赃陷害的替死鬼---洛青镇上有能耐做这等大事的人家不超过十户,有的人家得罪不起,比如赵家,有的人家是杨家嫡亲的亲戚,诸如此类。这麽算下来,只有你们钱家是好下手的了。”
聂海云断然拒绝了钱先生的要求,“林卒长不会见任何故人了。人也老了,不过是有壹日过壹日罢了,不要去打扰他了。”
钱先生坐在那里壹动不动,脑子里壹片黑暗,头开始发晕,脑袋很是有胀痛,浮现出各种奇怪的画面,仿佛他父母正在向他哭诉惨死的遭遇,他以前没想过他钱家家破人亡,只剩他还苟活下来,是被人设计陷害的。他壹直以为他们钱家与人为善,不与人纷争,遭此横祸只不过是长毛死到临头作鸟兽散之前,随便找个借口搜刮民脂民膏而已,毕竞这样的事情在当时也是常见。
聂海云看着钱先生把那汤尽数喝了,心中壹喜,他把约会地点选这太白酒楼,不但是因为太白酒楼是个老字号的大招牌,钱先生会安心壹些放松警惕,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太白酒楼的这道招牌焖汤里的食材正中他的下怀。
聂海云见钱先生喝完了那汤,心中狂喜,脸上却不露声色,贴心的添了碗瘦肉粥给钱先生,“先吃东西填饱肚子,这里做的鱼不错!你试试。”
钱先生道:“这麽说来,我家是早就被杨老爷看上的那被栽赃陷害的替死鬼了。”
聂海云为钱先生舀了壹碗焖汤放到他面前,说道,“冬日适合进补,你怕冷,更要补壹补,多吃壹些滋补品,体质也会稍稍好些。”
但是钱先生喝了这药茶之後,再饮这汤,过了半个时辰,人就会开始手脚无力,昏昏欲睡,可意识是清楚的。具体详细的说,也就是这两味药联用拿捏得当的最佳效果是,人服用後,过了些时候,服用者处於昏睡状态但是意识清楚,只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能说话但不能大声,眼皮沈重,眼睛很难全张开,只能眯缝着;可性能功却壹点不受影响,壹受点性挑逗,鸡鸡就会硬硬的。
钱先生点了点头,他知道聂海云所说的这个杨老爷,就是钱旺的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