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那我陪大人去吧!」林宗仰一脸不豫。
「不用了,你在官衙忙你自己的吧。」
归鱼洋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不让林宗仰跟随,去见那书生又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师爷一再询问,不禁让他不耐。
总之,他不喜欢人家说那书生的坏话,纵使书生对他无礼,但是其中一定有些情由,看他不像对他执有恶意。
● ● ●
三言两语打发了林宗仰,归鱼洋再次上山。
他这次一敲门,冯笙寒就来开门,他换了一件干的衣衫,双眼微微红肿,好像才刚哭过,但是见着归鱼洋,已不像刚开始骂得那麽难听,只淡淡称呼一句,跟往常相比已经礼貌至极。
「归大人。」
他进入屋内,奉上一杯山泉冰水。
归鱼洋才要询问自己适才问到一半的话,想不到冯笙寒就自行先对他说明他自己无礼的缘由。
「请大人原谅草民,因为之前草民与大人有几面之缘,但大人却总是一副不认得草民的样子,所以草民书獃子脾气一来,认为大人轻茂我这个人,才对大人如此无礼,请大人原谅。」
他语音轻脆,一直低着头说话,说话的语气平平淡淡,倒像这些话事他在心里排练无数次、套好的说辞。
归鱼子搔了搔头,他之前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态度、口出恶言的咒骂,就只因为自己没主动向他打招呼吗?
「就因为这样吗?」
冯笙寒慢慢抬起头来,十分镇定的说:「是,大人,确实是如此。」他随即比着屋内散乱的状况。
「我这些日子就要搬走,因此屋内杂乱,大人,我一个人住此,光要搬动这些书籍就耗费不少精力,大热天里清理这些教人火气容易上扬,因此才会乱发脾气,请大人务必原谅我的无礼。」
总觉得他说的理由太过牵强,但是看他执拗的目光,就算想从他嘴巴里套出不同的答案,看起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归鱼洋只好苦笑的接受他的理由。
不过看来这书生知晓他受伤忘记往事,因此现在说话倒好生好气起来。
「你何时要搬走?」
「一个月内吧,草民不想在住在这个地方。」
归鱼洋好奇问道:「这里风光明媚、人民淳朴,你为何不想住在这里?」
冯笙寒眼光移往远处,没有与他相对,对谁都无法说出实话,更何况是对归鱼洋,他怎能说自己是因为他,再也无法住在这个伤心地。
「不瞒大人说,草民身世坎坷,娘亲虽为爹亲名媒正娶,但爹亲当时是迫於无奈才迎娶我娘,他自幼有个青梅竹马,我爹亲只爱她一人,总之,闹出了许多事之後,我娘死後,我才一人孤身住在此地,不知是否该回家一趟。」
归鱼洋了解的点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啊,莫要等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仰而亲不待……」
「大人请坐,我还有书要整哩,若要看这山上风光,尽可搬出椅子,在屋前乘凉坐着。」
「多谢……」
後头就要加上个名子,归鱼洋却不知他的名字为何,冯笙寒好像也知道他想要说什麽,他平静的介绍自己。
「草民姓冯,叫笙寒,大人可随意唤我。」
他口口声声大人、草民的,像是在拉开两人的距离,让归鱼洋不太习惯的笑道:「我叫你寒弟,你也可以唤我鱼洋哥,老是大人、草民的,好像我官做得多大似的。」
冯笙寒没有一般人受宠若惊的欢喜,反倒一派冷淡的搬出大道理。
「大人,古贤有曰:君臣之礼不可废,更何况大人就是大人,草民就是草民,草民不想失了礼数。」
「你……」
他这麽不识好歹,应该会让人拍案大怒,但是归鱼洋却对他怎麽都生不起气来,只好随他去,忍受他的怪拗脾气。
「都好,那我就叫你寒弟了。」
冯笙寒转过脸去,没再应声,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
归鱼洋很想跟他结交,因此坐没一刻钟又忍不住说话。
「寒弟,你婚配了吗?要不要愚兄帮你介绍,寒弟,你人才这麽英俊,应该是人人心里的乘龙快婿。
闻言,冯笙寒肩膀僵硬道:「不用了,多谢大人,草民已经有婚盟之人,他因为有事出门在外,等他回来,我门就要成亲了。」
「是这里的姑娘吗?」
冯笙寒像是想起意中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温柔,连声音都放柔了,像他心中的意中人让他时时刻刻挂念悬心,片刻也无法放下。
「他非本地人,是个外地人,要来这里定居,我们已经私下许下终身,他非常爱我,我也非常爱他。」
冯笙寒对他说话时,语音虽然轻脆,却都带着冷然,哪像现在说得极有感情,让归鱼洋心中一动,感觉他与情人之间爱得极深,任何人都无法介入似的。
「她何时回来?你若搬走,她岂不是不知道你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