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怔怔地看着她一会,有些感慨,他活了这么一大辈子,居然还没他一个孙女活得豁达通透,深有感触地微微点头,然后转看向秘书长。
秘书长见此,赶紧上前弯腰垂首询问,“首长,我在这呢,您有什么吩咐?”
风老爷子看了看沈家一众人,嘴艰难地动了动,刚刚风知意给他治疗了一下,他居然能发出一些字节音,“户……口……”
秘书长顿时诧异又惊喜,“首长!您能说话了?!”
风老爷子似乎自己也没料到,怔了怔,怕自己这是回光返照,赶紧交代后事,“户…户…口,除…除掉…”
秘书长见他说完还看了沈家那一众人一眼,立马明白,“是要把这几个人,从您的户口上除掉?也就是法律上断绝关系?”
风老爷子点头。
虽然盼着跟风家撇清关系,但是,亲口听到风老爷子说要把他们从户口本上抹去,沈家一众人还是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这就好像是:他们可以不要风家,但风家不可以不要他们。他们可是风家的子孙、风家的血脉、风家的根。从前,可没少仗着这一点作威作福。
秘书长愉悦地答应,“好的!我回头就给您办好。”
风老爷子不放心地说,“登…登报…”
秘书长心领神会,“还要登报公示是吗?”
风老爷子又点头,是决定一点余地都不留了。
沈家人脸色更难看了。
秘书长立马应下,“好,您还有什么要求?”
风老爷子看了看风知意,艰难地发音,“给…给丫头…骨…骨灰…也给,都…都给…”
秘书长简直翻译十级,“您是说,您名下所有的东西,都给大小姐是吗?包括您百年后的骨灰?”
风老爷子点头。
秘书长有些感慨地看了看风知意,“好,您放心,我一定都给您办好。”
外人不知道,包括沈家人都不知道,风老爷子虽然被儿子连累了,但国家可没苛责他半分,也没否认他半分功劳。他挣了一辈子的功勋可不少,那是能足以庇护子孙三代的。
所以,哪怕沈家人不知有什么,但这个意思就足以让他们脸色如便秘了。
风老爷子又转看向风知意,眸色温情,“葬…葬你那…那山…看…看风…看雨…听…蛙声…虫鸣…爷爷…答…答应…过你…你的…”
秘书长听得拿起眼镜,把手指伸进去擦了擦眼睛,“大小姐,首长的意思是,把他骨灰葬在你们那的山上,去看你们那的风雨,听你们的那蛙声虫鸣。他说,这是他答应过要陪着你做的。”
风知意微微笑了笑,也没说她可以救活风老爷子,只问,“那我可以带爷爷回我那,去渡过他人生中最后一段日子吗?”
秘书长看向风老爷子,风老爷子微微点头,他就立马说,“当然可以!您现在是首长唯一的子孙后代,他所有的事您都能全权做主。”
风知意并不觉得这“唯一的子孙后代”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只微微点头,“那就有劳秘书长帮忙办下程序,我不太懂这事儿。”
“好的,我这就去办。”自从风老爷子倒下,秘书长守在这,被沈家天天来人sao扰得不胜其烦,他也想赶紧完事儿。
所以,一说完,他就对沈家众人很不屑地道,“你们得偿所愿了,跟我来吧。”
沈家众人跟着他走出去,大孙媳妇有些狐疑地警惕,“老爷子还有什么东西?按照遗产分配不该一人一份吗?而且嫁出去的孙女也没资格分吧?”
秘书长没好气地冷嗤,“骨灰啊,你要不要?”
对方顿时就被噎住了。
风知意听着他们走远的声音,无语得嘴角微抽。收回目光拍了拍风老爷子的手,“爷爷,我明天来接您出院,您好好休息。”
风老爷子像是交代完后事,整个人放松得脸上的皱纹都松了些,微微点头。
想着这也许是最后一面了,等下他睡着了,可能就再也不会醒了,就目光不舍地看着风知意一家五口都礼貌地跟他告别,一一微笑点头。
风知意走到门口,那个跟了风老爷子十几年的警卫员似乎鼓起勇气叫住她,“风、风博士,我……明天我可以跟着首长一块去吗?”
见风知意疑惑地看向他,有些眼眶红红地解释,“我从小是个孤儿,是首长养大了我,送我去当兵,教我本事。我、我愿意给首长做一辈子的警卫员!”
说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
风知意看他年纪也不大,为了缓了缓他情绪就岔开话题问,“你结婚了没啊?”
警卫员一愣,随即脸有些红红,“还、还没。”
风知意笑,“年纪轻轻的,谈什么一辈子。不过你明天跟着去可以,正好爷爷也需要亲近的人照顾。”
警卫员高兴得一激动,就欣喜地敬礼,“谢谢风博士!”
风知意微微摇头,“想必上面也是会派警卫员跟着去的。不过你们军部程序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