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咻地一声就过去了。
他又舍不得走。
苏流星回来的时候我朋友正蹲在沙发边呜呜哭。
“你真是我祖宗,到处找不到人,想着抓到你非得弄掉你半条命……现在又给我哭,哭哭哭,好了好了,你先说你伤心什么……”
我朋友一半撒酒疯一半心虚,呜呜不说话。
苏岁卿把他当个枕头一样抱起来,说自己刚才去给他擦屁股了,派出所不认识人,就找的局长。
根据苏岁卿之前天凉王破的习惯,我朋友想到那个动静就被吓清醒了。
苏岁卿像是都知道他哪只脚趾头在动一样,马上就变了一张脸,说:“现在才知道害怕!你以为找个人就完事了?你把警察放在哪里?还知道这里是皇城根下,还敢给自己惹事,生怕警察抓不到你?”
“我就是一个小人、怪物,你不知道的事还着多呢,今天你不来我也不怕,被抓就被抓,我又不是没进去过。不用你管。”
“唐朝朝你是不是在叛逆?无法无天了你!我看你就是欠抽……我管不着你了?你他妈,我是一家之主,管不了你了还。”
苏岁卿之前身边可能没有他这么作的人,气得不行就开始揍他,直接把他揍得不敢嘴硬,最后还咬了一口被打红的tun尖。
我朋友拿软枕砸他,一下,两下,三下……
苏岁卿隔着软枕亲他,折腾出一身汗,牵起衬衣随便擦了一下我朋友的脸,抱着他回了房间。
我朋友情绪大起大落后,哭累了,大脑也哭干了,抱着被子很介意地问:“你是不是早就跟着我了?”
“什么时候算跟着?你给人钱的时候,还是站墙根儿看戏的时候?”苏岁卿点了一支烟,还是生气的样子,“多大点事你就和我闹,你就是杀了人我也给你担着,但是你和我商量一声行吗?要是真的查就能抓到你,不是你给点医药费就能解决的。”
“……”我朋友想咬被子,转头问,“你都知道,那你今天过来干什么?”
“我来接小怪物回家啊。”苏岁卿亲了他额头,“结果一路都在发疯,说些话差点气死我。还离家出走,幸好知道回来,不然等我捉到就打断你的腿。”
然后我朋友就活过来了,抱着苏岁卿的腰,老实了。
他不敢说自己回来白嫖苏岁卿的,开始半真半假的卖惨,顺便拍马屁。
接着前男友的电话就来了。
因为朋友们以为他是为了学校的事难过,又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传成了这次是因为他个人作风问题。
前男友义薄云天表示自己要回来解释他们只是兄弟情。
“你没事吧?他们说你哭得特别厉害,唐朝朝你爱哭的毛病还能不能好了。你放心吧,哥给你担着,我会说咱两没搞过对象,就是关系好了点,那个我回国一起吃个饭……”
“哥,谢谢了,真不用,我没事我好了。而且我这边是凌晨了,白白。”
挂得很及时,苏岁卿还是拿过他的手机开始翻,首先把前男友拉黑了,然后把他几个流氓朋友删了,最后把“狗老板”的备注改成了“老公”。
“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gay吗?”
苏岁卿似乎觉得有道理,手指顿了顿,然后把“老公”改成了“爸爸”,再把手举高坚决不让我朋友抢到手机,最后泰山压顶,抱着他开始讲悄悄话。
比起我朋友以前是一个为没有回家的周末,没有家长的家长会,没有人记得的生日……各种没有又各种想要,在小世界里自我开导的孤单少年,苏岁卿的人生就丰富多了,缺德事也多多了。
苏岁卿有一次做生意,为了一个拖着的合同把那老总停在小情人楼下的车给砸了,又打电话过去笑呵呵说自己赔他一辆。
但家里有老婆的人怎么敢让他把车拖回去,最后大家和和气气完成了合作,苏岁卿还送了人一辆新车当句点。
还有我朋友在冰河上等着许愿的那一年,苏岁卿刚在汇率上被人坑了一把,又遇到国内仓库被淹,昏天黑地两个半球飞的时候也没有心思欣赏舷窗外的星河……
其他好的坏的,顺利的渡劫的,就这样你的过去我的过去,没有任何实质性内容的聊了两三个小时。
我朋友本来就有些崇拜苏岁卿,听得两眼放光看着苏岁卿。
苏岁卿一边抽烟,一边说:“朝朝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呢,有没有自己想做的事?”
“有,快点赚钱,让我爸放心结婚。”
苏岁卿问:“具体的呢?”
还真的没有。
梦想这个东西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而且他还有自己的歪理,出门扔十块砖,至少有五块拍到都是没有梦想的人。
但是和苏岁卿这样的人比起来,他有点浅薄,这让他有点尴尬,说:“干嘛这么问?”
“你都遇到我了,我现在梦想就是想让你能做你想做的事。”苏岁卿说,“慢慢想,先想一个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事,我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