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气息紊乱从喉头翻上一股腥甜。程一柳哇啦呕出一滩血,程浩扶他盘膝坐下助他调理气息,烟尘太大程浩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他呼吸停滞、胸口鼓噪。
烟尘未散尽前众人尚不知局势,就见一道亮彩冲上云霄划破了黑暗,程浩心道不好托起调息的程一柳慌忙而逃,一同前来的各大门派还不及有所反应,黑羽队已自他们身后杀来。
烟尘散尽,只余青衫秀丽,白衣不染。
东方有几声鸡鸣声传来,容澄房内的烛火被重新点燃,烛光耀耀满室光辉。“来人,沐浴。”侍女搀扶她起身,她走后卧榻上那块玉佩还在静静地躺着。
力战之后,容澈只觉筋疲力尽藏在衣袖里双手还在微微颤抖,白青桐用长月支撑着身体,双目已不能正常视物,她从没经历过这样长时间的苦战,虽然疲惫不堪却又酣畅淋漓。她扯了抹虚弱的笑,说道,“险胜。”
是险胜,数个时辰的交手双方势均力敌僵持不下,虽身体已到了极限但谁都不敢怠慢,她们彼此心知肚明,如此下去三人最终都会力竭而亡。好在,容澈发现每当她与白青桐内力交融之时,魏如海的气息都因有这纯厚内力的压制而出现紊乱,她猜想这与两生诀的相生相克有关,便心生一计。
她并指将内力集聚指尖打入魏如海印堂、百会及太阳三xue,不用多言,白青桐也想到了克敌的法子与她不谋而合,她同时将内力灌入魏如海灵墟、中枢二xue。魏如海错练两生诀,致使任督不畅内力无法在全身游走,他狂乱的内力早已如同困兽,一旦被外力冲入打开脉门便会嚎叫着冲出体内。
魏如海因内力膨胀自爆身亡,尸块碎了一地,黑羽队的厮杀声渐止,除程浩与程一柳侥幸逃脱外,其余门派悉数剿灭,一夜之间仿佛江湖不复存在。稠云密布,血雨腥风,一场大雪匆忙落了下来,覆在累累尸骨之上意图将杀戮粉饰。
容澈下令城防营全城缉拿程浩与程一柳,李毅连夜在城中各处张榜二人画像,魏长东指挥黑羽队抄没试剑山庄及本城参与此事的其他门派,一时间全城sao乱沸沸扬扬。白青桐见此阵仗暗自庆幸百花宫已闭宫不出,才免遭重创。
翌日,阳光稀薄又冷冽,容澄裹着厚厚的貂裘抱着个小巧的暖炉,慢慢地朝着西苑走去,梅香自远处相迎,呼吸间香气扑鼻。她身后一排长长的脚印迤逦,一脚深一脚浅,静好站在月亮门外恭迎,待她走近上前搀扶,容澄问道,“姑娘可是醒了?”
“回公子,姑娘已用过早膳。”
“身体如何?”
“回公子,姑娘脸色不太好,因昨夜疲累此刻正在房中调息。”
容澄缓慢的脚步停了下来,问道,“多久了?”
“回公子,就刚才。”
容澄点点了头脚步一转又走出了月亮门,“你好生照顾姑娘,我晚些再来瞧她。”静好应诺目送她离开,长长的脚印在雪地上突然朝左边拐了过去,那是容澈暂居的小院,门外也有人在侍候见她过去忙迎了上去行礼。
“公子。”
“郡主此刻在做些什么?”
“回公子,郡主正在调息。”
“嗯。”
她缓慢的脚步未做停留走到容澈门前推门而入,容澈在听见门外对话时便收了内劲静待她走进。容澈瞥见她衣角被积雪打shi,痕迹暗暗,又见她将手炉打开拨弄着里面的炭火,神色淡淡。她不言她便不语,容澄专注手头上的事情,容澈起身踱步到了几案前坐下。
好半天容澄才开口打破沉默,“早膳吃的可还好?”
“堂姐跟前的厨子自然不会差。”
“你呀。”容澄的脸上露出一抹笑,“阿澈,陛下传旨命你即刻回京,魏长东应该快到了。”
“魏国公刚到京城便听闻魏家大公子跟着我跑来蹚浑水,这会儿怕是怒火中烧又不能发作,唯有去陛下御前参我一本方能解恨。”
容澄笑道,“说到底你也是魏家未来的儿媳,何必用朝堂上的那一套。”
容澈极淡地瞥过她一眼,不紧不慢道,“堂姐若是有了心上人何不去求陛下赐婚?”
不待容澄反唇门外有侍女禀道,“魏公子请清平郡主前厅一晤,说有要事商讨。”容澄Jing致的眉目舒展,神色喜悦,她慢悠悠的踱到门前不忘道,“你元气大伤也不在乎多等一日,若要回京还是明日再启程的好。”说完,跨出门外。
魏长东见容澈进来便道,“我已叫人准备明日启程回京,长公主于三日前由常宁王同太常寺卿秘密接进了宫,暂居在临华殿里。”
“临华殿本就是东宫属殿,皇姐理应住在那里。”京城的消息他自然不比她知道的多,“礼部刚听到风声就递上了册封东宫的折子,钱大人倒是懂如何替陛下分忧。”
“储君册封的日子已定,父亲让你我务必尽早赶回京城,我想这里面也有陛下的意思。”
容澈颔首,看不出情绪。门外一个侍女带着一位少年经过,那少年身子孱弱衣衫单薄,一双眼睛状似不经意的向她扫了过来,目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