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你呈给陛下了吗?”
容澈答道,“连夜呈于御前。”
容澄浅笑,“看样子你还留着。”她略微沉思,“那份手书可是指认王叔的罪证,你留着也好不要轻举妄动。”
“堂姐,深冬风寒你身体才刚刚好转,可别因为特意给我训话而加重的病情,回京之后怕是王叔要怪罪的。”她神色如常却又意有所指道,“这里不大自然什么都逃不出堂姐的眼睛,但偌大的常宁王府难免有堂姐耳目不及的地方,堂姐可要小心。”
容澄嘴角的笑意似敛非敛,魏长东那句常宁王府与魏家暗中往来,果然都被她俩听进了心里去,说者无意听者可都有颗七窍玲珑的心。
容澄的脸色越来越冷,直到容澈都感受到了阵阵寒意。常宁王在诸臣心中只是个逍遥王爷,安乐郡主也不过仗着陛下嫡系成了皇嗣的有力竞争者,可如今公主回朝常宁王府应当大势所去,淡出朝野,这才是常宁王府该有的结局,父王极力守护的家园绝不可被任何人毁坏。
“阿澈,程浩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何况如今有魏如海坐镇,依我所料程浩今夜会夜袭这里,你早做应对以免措手不及。”
容澈颔首,道,“来人,加派人手守卫安乐郡主所在东苑,通知李毅如果试剑山庄突围假意不敌放其下山,还有让外面的黑羽队全部隐藏暗处不得擅自行动。”
“是。”暗处一声洪亮的应诺,跟着是人影迅速闪动的声响。
容澄道,“青桐你随阿澈去前厅,我会在东苑静候佳音。”
“是,公子。”
一阵风过有淡淡的梅香在空气里,是从西苑里吹来的,沁人心脾,容澄厚重的大氅在微风中不为所动,只随着她轻缓的步伐左右摇曳。她青丝如瀑眉目如画,墨色双眸如深潭般死寂,她轻启双唇好似自言自语,清浅的话语被风吹散了出去。
“着叶惊雨即刻彻查王府,凡有贰心者就地斩杀。”
抬眼间望见天边一团浓云沉默的靠近,风吹的更加卖力,她走了好半天才终于踩上了房内松软的地毯,脚下无声更显静谧,房间内燃着的熏炉正腾腾地冒着热气,她走近伸出冻僵的双手搓揉着取暖,每至寒天稍一受冻便会高烧不止,这笔账是否真的该找魏国公算一算。
容澄合衣倒在卧榻上补眠,滴漏在不紧不慢中携着夜晚降临,人们像是知道今夜会有大事发生,早早的锁紧门窗熄灭烛光,偌大的城转眼间一片死寂。
而夜晚借此伪装成一个懂事的小孩,静静的猫在角落窥伺着城中每一处的动静,风比刚才又卖力了许多,如同被捏紧了喉咙一般在尖细的嘶吼,这样的夜诡异的令人紧张。突然间,一道异彩拖着尾巴点亮了夜空,跟着传来了炮响,这是试剑山庄突围的信号,杀戮如期而至。
空气中有一股强劲的内力汹涌而来,容澈与白青桐同时飞身联手抵御,轰然一声巨响在半空中炸了开来,二人被相撞的劲力波及后退数步方才停住,想必魏如海也难敌此排山倒海之力的反噬,不得不落至地上稳住身形。
魏如海身形如同鬼魅转瞬便到了朱红色大门外,抬手一挥从宽大的衣袖里甩出一道劲力,朱门应声碎裂成几块飞了出去。他只一闪,身随影动,人便近到了容澈眼前,那双浑浊幽绿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他呼吸间呵出来的雾气都带着股腥臭。
容澈与这双不能视物的眼睛对峙,她呼吸平缓,静待魏如海的招式,白青桐也是屏息静气全身戒备。当程浩带着大队人马杀来时,瞧见了一幅怪异的画面,三个人像是三尊雕像摆放在浓重的夜色里,但他们的双手又都蓄满了力量。
“容家女娃。”魏如海尖细刺耳,“那悬崖下有什么?”
“寒光照壁。”
魏如海脸上深刻的皱纹牵动起他的神情,是僵硬凝固的笑,“原来在那里,原来在那里,我终于找到了,我终于找打了。”他激动不已内力便不受控制的在体内横冲直撞,他面露狰狞一掌将它们逼出体外,正殿外的那尊石狮子瞬间化做齑粉。
“程浩,这里老朽不管了。”
“师父不能丢下弟子。”程浩迅速飞了过来,跪在魏如海脚下,“师父放心,只要您帮弟子除掉这些人,弟子愿一辈子侍候师父守着您。”
魏如海仿佛在思考,容澈却开了口,“你想得到两生诀?”一提起两生诀魏如海的脸上便会闪过痴狂,她冷笑道,缓慢残忍,“它已经被我毁了。”
魏如海的内力又开始在体内横冲直撞起来,他周身的气流变得狂躁,衣袂暴起猎猎作响,程浩因为靠的他太近尚不及反应便被一股内劲弹飞了出去,当场呕了一口鲜血,程一柳赶紧上前搀扶,众人见势头不对出奇一致的像后退了几步。
“毁了我便把你抓回去当一本活秘籍。”
魏如海化掌为爪只取容澈面门,那手指指甲中的血垢又多了几分,容澈只觉一阵强风吹了过来,青丝作乱。白青桐拔出长月格挡魏如海的攻势,长月铮铮鸣响,白青桐找准时机顺势变守为攻,她招式凌厉幻化无穷,魏如海耳听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