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是否该去告知一声?
容澄瞧她沉默不语,眉峰渐起面带犹豫便笑道,“青桐,帮我叫阿澈过来。”
白青桐心下一凛随后神色舒展开来,容澄那双亮如星子的眼睛每次都能读到她的内心,换做旁人定会加以戒备,可于她而言也不过是同以往不同罢了。她神色自若,待到容澄喝完药后收拾了药碗才出门去叫容澈,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已习惯了与容澄这般似是主仆的情谊。
容澈踏进房内时容澄已穿戴整齐斜倚着锦垫,柔柔弱弱,锦垫上花团锦簇的绣纹更衬得她小脸苍白,楚楚可怜。她慵懒的睨了眼走近的容澈,即又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冬日的暖阳,太阳晒在身上热烘烘的驱走了她满身寒意。
容澈于她身边落座,将衣衫抚平,单手支额也闲闲地晒起了太阳,俩人都是眉目极好看的女子,只是容澈常年驻守军营,眉眼较容澄要淡漠沉稳许多。时间在悠闲的流淌,阳光悄无声息的抚摸过她们秀挺的鼻梁,莹白如玉的耳垂,还有那墨色浓重的青丝,如此佳人一颦一笑皆可如画却难描摹。
好半天姊妹二人都是闭目养神,十分惬意,待到容澄将要睡着时,却被容澈坏心的从混沌深处给拉了回来,她睁开眼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即又说道,“我自然是要为春绵报仇的。”
“魏长东救下春绵时她身体已经冷了,还请堂姐节哀。”
容澄不语面色冷冽,一声一息都透着股彻骨的寒意,“叫邢老大进来。”
“我已吩咐邢老大先将春绵送回京城,也派人传书命夏风速回堂姐身边保护。”她话锋一转,又道,“魏如海自那日出现后便大开杀戒,武林中凡有不听命于他的门派均遭屠戮,如今的试剑山庄层层守卫坚如铁桶。”
“魏如海既已现身,魏长东有何打算?”她眉间凛凛,“如今,就算我不去招惹魏如海,程浩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不管魏长东如何打算我已召见过此城守备城防营将领李毅,命他倾尽全城兵力围困试剑山庄。”日光偏移了些,她的眼睛也就此藏了起来,“堂姐,我会与白姑娘合力施展两生诀力战魏如海,你身体不适便留在东苑调息休养。”
“胜算几分?”
“一半足矣。”两生诀虽奇绝,但她与白青桐修炼不过两日,单凭两日便想胜过内力诡谲的魏如海,自当不会妄自夸下十成胜算的海口,但只要有五分的胜算,容澈便如有十足的把握,与她来讲战场对峙胜负也是瞬息万变,她永远能抓住那个赢的瞬间。
“青桐。”容澄唤道,声音微弱,但耳目锐利的白青桐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白青桐推门而入踏上了松软的地毯,她道,“明日你随阿澈一同去试剑山庄。”
“是。”
容澈起身抻平衣衫,道,“堂姐好生修养,阿澈先行告退。”她抬脚走出了阳光笼罩的范围,身子不觉打了个寒颤,她环视房内后又道,“来人,将熏炉的火烧得再旺些。”她说完便离开了容澄的卧房朝着前厅走去,那里魏长东已经等候多时了。
魏长东手边的茶已经换到了第四盏,热气又将平息时门外才有足音渐行渐近,他抬眼朝门外望去耐心的等着容澈走进来。容澈修长的身影挡住了门外的日光,她一袭青衫上仿佛披着淡金色的薄纱,整个人秀丽挺拔,在她浩瀚无垠的眼眸中总是透着股疏离,你看着她便知道你无法走近她。
魏长东起身,他高大的身材衬得容澈有些羸弱,“安乐郡主的身子可好些了?”他将手上的流光递给她,又道,“剑鞘有些损坏我让人换了新的。”
容澈接过流光,“堂姐已无大碍,多谢魏公子挂心。”
“阿澈。”魏长东如儿时般唤她,“试剑山庄的事我已派人传书父亲,这件事我魏家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只有这里的事情?”容澈逼视,语调平缓,“长东,事到如今十三年前刺杀一案已经浮出水面,何人指使刺杀女皇陛下何人掳杀了长公主殿下你我心知肚明,如果你要给我个交代那便把当年的事一并交代了。”
“长公主殿下尚在人间何有截杀一说,陛下已将长公主接回宫择日便会昭告天下,当年的事我魏家更是清清白白。”魏长东回望她的眼中总是柔软的,“阿澈,你以为陛下对当年一事会毫不知情?陛下心思如海她多次一举又是为何?不过是在肃清异心巩固皇权罢了,只要魏家依旧谨小慎微陛下便不会责难魏家。”
“长东,你当真小瞧了我们当今的陛下。”她话音顿了下来,沉默片刻后才又说道,“长公主的回宫仅仅只是开始。”
魏长东面色一凝,冷声道,“原来,你是陛下身边的人,阿澈,若让你父王知道你可知他会怎样对你。”
“魏长东,保魏家还是保你自己你可要想清楚了。”
“不会的,父亲一直以来安分守己守在边疆并无异动,何况长公主平安回京,陛下没有任何理由责难我魏家。”
容澈面色更冷,声音依旧是惯常的平静语调,但却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长公主虽已平安,但安乐郡主的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