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回到房间。轮椅推到门口时,宪诚吃力地回头,对毓晨和子维说:「你们有空一定要来我房里,陪我聊聊喔~」
「好!我们一定会去!」子维说。
宪诚点了点头,面露微笑回房去了。
过了没多久,另一个侍者进到小客厅,对毓晨和子维说:「老爷请你们到书房。」
一个高大侍者领着毓晨和子维,离开小客厅,穿过刚才吃晚餐的宴会厅,走过狭长的廊道,远处有一道门已被打开,房里透出明亮的光线,照映在木质地板上。
穿过门进到房里,毓晨和子维不禁同声「哇」地叫了出来。
原先以为廊道旁是好几个独立的房间,没想到全是同一个房间的门,那是一个比宴会厅还大的空间,四面墙全都摆满高耸的书架,书架上则整齐排列着各式各样的书籍。
校董的书桌在一幅大型油画下方,油画画的是一位身穿军装的青年,看样子是年轻时候的校董,画里的人物,英武挺拔,脸上露出十足的自信心。
书桌另一头摆了两把椅子和一张圆桌,应该是要让毓晨和子维坐的。
毓晨和子维进门时校董正在打电话,他转身看到两人,随即挂上电话,笑着对两个人说:「两位同学,快过来坐。」
虽然校董从刚才看起来就很亲切,但在这气派十足的书房里,毓晨还是感到惶恐不安。
毓晨和子维坐定,侍者送上两杯茶,校董说:「这杯是日本的抹茶,茶叶是我亲自捣的,虽然不是台湾人常喝的东西,但入喉之後会有很特别的感觉喔。」
毓晨看看杯子里,深绿色的茶汤里漂浮着茶叶的碎屑,茶汤的边缘还起着细微的泡沫,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喝。毓晨偷瞄了一下旁边的子维,子维大方地将茶碗端起来,微微啜饮着。
(原来抹茶是要这样喝啊……)
毓晨也学子维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青涩的未熟绿茶味立刻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还真难喝……)
校董一边喝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用夸张的方式仰头喝尽,接着郑重地将茶碗摆回前方的黑色漆盘上。
不久之後子维也将整杯茶喝完了,豪气地将茶碗放回桌上。毓晨心想,不把茶喝完很失礼,只得屏住呼吸,一古脑把茶汤全给吞下肚。
(好苦。)
「这茶不错吧?」校董问。
「真是上等的好茶。」子维答道。
毓晨不知这茶好喝在哪里,只能傻笑加点头。
侍者迅速将空茶碗收走,端上来日式的和果子和软嫩的长崎蛋糕,看起来好吃极了。
不过校董没开动,毓晨和子维也不敢放肆去取桌上的甜点,反正晚餐吃得很饱,毓晨这时也不觉得饿。
校董忽然收起笑容,表情严肃地对两人说:「两位同学,真的很不好意思,一开始没有向你们说明小犬的状况。虽然他身患癌症,但我们会用最好的医疗与最正面的态度去面对疾病。他刚从国外治疗回来,身体还很虚弱,我本来是禁止他去找你们,但他上周还是偷偷去了马同学家,结果回来就感染了病毒。今天我要求他一定得在房间里休息,他还是不顾我的禁令又去见你们。不过,我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毕竟你们是他的好朋友,有好朋友的助力,对他的病情也会有所帮助才对。只是他现在真的很虚弱,欢迎你们到他房里看他,不过别让他太劳累就是。」
「我们都不知道学长竟然生这麽严重的病……」毓晨说。
「我们父子俩都不愿意张扬这件事,毕竟这是我们家人的私事,我们巫家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名望地位,这种事传到外面,又不知道会有多少闲言闲语。宪诚这孩子,年纪还小就没了妈妈,好不容易拉拔到这麽大,又患上这种病…唉,当初真不该对他这麽严厉……」
校董说到这里,也不禁哽咽起来。
「巫先生您要坚强,这时的学长一定很需要您。」毓晨说。
「我会的。我在这个社会纵横几十年,什麽大风大浪没看过?我当然会坚强,我也鼓励宪诚,要他也一起坚强。」
校董收起严肃的表情,拿起桌上的叉子,叉了块蛋糕放进嘴里,对两个人说:「你们快吃吧,都是上等的东西,别太拘谨。」
校董这话出口,毓晨和子维才跟着动桌上的食物。
毓晨首先吃下一个饱满的大福,薄薄的外皮却很有嚼劲,其中绵密的豆沙,甜而不腻,好好吃。
校董一边吃着原味羊羹,一边打开话匣子问着毓晨和子维的学习状况和兴趣嗜好等等,毓晨还是觉得很有压力,反倒是子维和校董聊得很开心。
吃完甜点,侍者将盘子收走,端上热腾腾的麦茶。
「除了宪诚的事以外,更重要的是现在这件。」校董说。
校董按下桌上某颗按钮,左手边的书架立刻往上移动,下方出现一道玻璃窗,窗内是一个大约三、四坪的空间,里头摆放着简单的桌椅与床铺。
毓晨和子维转头往窗内的隐藏空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