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也是……这些事情在我心里也是转不出去了。”
“那行吧。孩子,今天咱们父子俩喝酒,就别想那些了,爸爸也知道我再怎么劝你你也不见得能把话听进去。遇上这种事情,你可能也会觉得不好受,心里的坎一时间过不去。但我想,总有一天你应该会知道,你对雪平的一切猜度都是错的。而且,到了那天,你才是真正的懂事了,真正的是个大人了。”
“我也希望我是错的。”我抬手擦了擦不知什么时候从眼眶中掉出的眼泪。
“哈哈,一定是的!”父亲十分自信地说道,并微笑着给我递过来两张纸巾。“雪平现在住哪,她也没告诉你么?”
我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只知道她现在应该住在F市情报调查局情报二处处长岳凌音的家里,要么就是岳大婶给她安排的地方。具体地址、小区名字什么的,我是真不清楚。我也没问岳凌音。”
“哦,行吧。”父亲点了点头,“我联系她吧。不过……唉,秋岩,你得先帮我再弄张手机卡,并且你再找一个以前你替换下来旧手机,借老爸用用。我现在没手机,联系不上雪平。”
“用我的旧手机干啥?我救了蔡励晟一命,蓝党特勤处那帮傻逼混球不不由分说把我架走到他们党部之后还揍了我半天。蔡励晟为了道歉和致谢,还给了我一张卡。我直接给您再买一个新的不就得了?正好,弄个签约机,有最新机型的那种,话费我也就帮您交了得了。”
“别别别!别用签约机,千万别弄签约机!”老爸突然很焦急很慌乱地说道。
“怎……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你没看最近新闻?好些地方的签约机,那都是样板机和翻新机做的——弄个新机型的壳,里面主板什么的全是旧机上面的?别弄那个,容易受骗。你就随便给我弄一个手机就行,用不着多贵的。”
“那好吧。那您原来自己的手机呢?”我注视着父亲。
“我……嗨,还能哪去,丢了呗。”父亲对我淡然地说道,接着他看了看我,似乎察觉到我并不那么容易被他搪塞过去,于是他便继续说道:“我坐火车回来的,结果睡了一宿觉,再醒来手机就没了。”
我隐约觉得老爸再跟我撒谎……不对,何秋岩,你该自信点:把“隐约”去了,老何同志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遇到事了还不想跟你说,不是么?
我咬牙忍了忍心中的躁动和不悦,接着问道:“那您去的时候不是坐飞机吗?回来时候怎么没坐飞机?”
“啊……没订着机票。”
——可真逗,老爸啊老爸,你真以为你儿子我不知道你每回订机票,都是按照你自己缜密的行程安排订往返的?这次回来坐火车,就说明要么他是错过了飞机,要么就是飞机不能坐。“那您坐得不是高铁?怎么还在车上睡了一宿觉?我没记错,现在最慢的从沪港到F市的列车,中间也就在S市、邺陵、津港跟首都停这么四站,差
不多八个半小时就能到F市。”我故意问道。
“我……唉,呵呵,你看你这个傻爸爸!拎回来之前,钱包也被人偷了!身上最后总共就三百块,买了一张四十多块钱的‘快列票’回来的。”
听罢我心头一急,同时鼻子也忍不住感觉有点发酸。
也就是说,父亲在火车上待了差不多两天。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结合他手机钱包俱不翼而飞的现实,再加上刚刚他在屋外瑟缩着身体站在冷风中的样子,让我心里基本可以确定:
老爸好像是逃回来的。
“您……那您着急要么?”
“最好明天就给我。”父亲好像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对我说道,“可能之后我还得去一趟M省那边去。”
“您还要走?这刚回来连屁股都没坐热乎呢……”
“嗯。”父亲看了看我,又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没招儿啊!你老爸我现在搞自媒体了,给自己撰稿,好多事现在都得亲力亲为啦!心疼你老爹了吧?哈哈……”
“唉……啧!”我深吸了一口气,咽了咽唾沫,认真地看着父亲,那种带着担忧的苦滋味的血从心头一股接着一股地涌上眉头。“您到底是去给自己攥稿做准备的吗?您在南方那边都干什么,能给您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说老爸,您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您就不能告诉我么?”
父亲抬头看着我微笑,眼睛里的深色,却一直在往回藏:“哈哈,爸爸不是说了么,就是去做几个采访、帮着那边的报纸杂志写点东西……”
“那您采访了谁?采访的专题是啥?您写的东西最后都在哪发表了?”
“哈哈,这孩子……爸爸刚写出来的东西,都是在月刊上发表的,想看你得等下个月呢!”父亲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但他的眼神更紧迫地往回收着,“怎么?你审讯老爸呢?你这刑警才当几天,就养出来职业病了?连爸爸说话你都不信……”
“那您自己看看您自己刚才那样:又是一件好衣服都没带回来,又是手机钱包都没了,又是坐着铁皮火车回来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