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的司机眼疾手快,真兴伤着那姑娘,等我下车,才发现大
老远她男朋友跑过来,喘得肺跟不上心跳似的,仔细一问,才知道,也是因为那
么些事,小两口吵架竟然吵到那女孩想轻生自杀——这种事情在最近三天里,简
直不计其数。全国不少地方的人,本来就看不起咱东北人,如此一来,咱们Y省,
又都快成了全国的笑话了!在座的各位,不管哪党哪派的,咱们敞开了说一句:
都是Y省本地人吧?纵使又不是的,在你Y省、在咱们东北生活的,起码也有小
二十年了吧?好些人还都是咱们Y省省政府的、各个市的父母官。我问诸位一句,
您诸位也扪心自问一句:看到咱们Y省一夕之间变成了这德性,你们不伤心吗?
在电视前、电脑前、收音机前的各位,你们问你们自己一句:你们自己的小家,
还有咱们Y省的大家,全都变成了现在这等模样,这真的是你们想要的吗?你们
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真的就这样喜欢跟自己的亲朋、家人们窝里斗吗?」
杨君实把话问过之后,很特意地停顿了十五秒钟左右,这期间坐在议会厅里
的所有人,无论党派,无论职务高低,也包括行政议会委员会那些公务官员和扛
着设备的记者们,全都相互看看,但也都没说话,只是安静的议会厅里,多了此
起彼伏的叹息。
停顿过后,杨君实又继续发言:
「咱们现在的体制,如果追溯到过去,那就得论到古希腊城邦雅典去,雅典
人发明了投票制度:投票的目的,是为了稳定,是为了在有纠纷和争执的时候,
让意见变得统一,而不是让投票成为由头,反而去制造更大的纷争;放到咱们这,
古时候也有类似的东西,就是现在大家常说的『共和』——周天子引发暴动出逃,
共伯和与周定公、召穆公共同执政,有事大家商量着来,谁有道理谁说的算。共
伯和、周定公、召穆公的『共和』,就好比现在咱们这里三种政治主张的人士,
可我觉得,在人家古人议事的时候,周定公和召穆公,肯定不会瞎猜自己家门口
有人打砸放火,就必然是共伯和派人干的;而共伯和为了自己说得更算数,就跑
到百姓那里继续煽动暴乱吧?」
接着,杨君实慢悠悠地喝了口水,地方党团那头刚有人想出声,没想到杨君
实却对他抬了抬手,眼睛却对那人看都没看一下;等杨君实放下杯子后,继续说
道:
「刚才诸位吵架吵得,可真叫一个火热。我也不论你们各家是为了什么吵的,
这样继续吵下去,终究是没意义的,而且就算吵到来年清明节、劳动节、儿童节
去都不见得能吵出什么结果来。何况还有这么多媒体朋友,还有咱们行政议会的
委员会的各位陪着一起苦熬;我大概看了一下,咱们现场所有人里面,年纪最小
的,也差不多三十五岁左右,早不是十六七岁可以不吃不喝、点灯熬油跟人抬杠
的年岁了——刚才我为了打比方、举例子,提到了些许食物的时候,我看好些人
都忍不住咽唾沫了,呵呵,坐在我一左一右的老米和老虞,这俩人儿的肚子,早
都饿得敲出摇滚乐的鼓点了。再像刚才那么吵下去,你们有谁受得了?」
「而且,呵呵,我也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吵架。」说到了
这里,杨君实微微
闭上了眼睛,用鼻子轻轻呼出两股气,接着猛地睁开了眼睛,抬手轻拍了一下桌
子:「眼看就要到了圣诞节了,而且毕竟我也做了四年的Y省省长、一方封疆大
吏,那么今年圣诞节,我也就满足你们各人的愿望吧——萧宗岷委员长,行政议
会委员会以及选举委员会,我作为Y省省长以及下届省长的候选人之一,我想向
选举委员会委托,并转述国家选举委员会:申请,推迟Y省地方竞选。」
杨君实此言一出,整个议会厅立刻指开了锅。
「哟我操!书记,您真想好了吗?」
「老杨,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杨君实左右手边的两把椅子上似突然生出硬刺一般,扎得米铭扬和虞孟覃两
个人根本坐不住,连连对着杨君实的耳朵小声叨咕了一通,二人声音虽小,不过
他们的话还是被杨君实面前的发言麦给收了进去。
而议员席上的其他党派的其他人,脸上除了惊愕的表情之外,面部肌肉筋膜
也都喜不自胜到僵硬住了,几乎都不知道该怎么笑。
委员会主席台上的几位,也是一脸困惑——在其他地方议会当中,也有过申
请推迟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