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比一个能咋呼?——在这个世界上,成天不敢正经事而就会博人眼球的,向来都是比默默做事、默默无闻的人更受欢迎。何况,别人不说就说我自己,我现在每天身边净是一些烂事,哈哈,这要写成小说的的话,我估计才不会有什么人看呢!”“我信……我也一样,我每天是无所事事。”舒平昇说道。
“咱俩还真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哈?”秦苒也低下头笑了笑。
随后,两个人都沉默了,继续默默地擦着地上还残留着醋渍的地砖。
擦地的时候,徐远和沈量才分别带着自己的人,相隔了十分多钟,先后离开了市局办公大楼。
徐远从这俩人身边经过的时候,还竟主动跟他俩打了一声招呼,问了两句秦苒跟舒平昇在干嘛,但他边跟自己这边打招呼的时候,也边在打电话,而且他的步伐很匆忙,没跟两个人说上几句话,就赶紧上了车。
“又是往蓝党党部方向去的吧?”舒平昇随口对秦苒一问。
“应该是。”秦苒收拾着地上被醋汁染成茶色的黏糊糊的废纸团,“我坐车的时候,听说貌似什么红山广场,今天出事儿了。”“出啥事了?”舒平昇随口问道。
“咳咳……这就忘了?就‘那个事儿’……”秦苒压低了声音道。
舒平昇抓着一首的脏污废纸,抬起头,正见秦苒对自己再次挤了挤眼睛,这才缓过神来:“啊!那个……我操嘞,这一天给我忙的……我差点都忘了!累得我腿肚子攥筋不说,脑子也锈了!”他抱怨了几句,又小心翼翼环视了一下周围,对秦苒问道,“那这事儿,到底‘出成了’么?”“我听公车上的人说的,应该是‘没出成’。”舒平昇低下头,又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接着对秦苒问道:“那‘堂君’那边知道么?”“这我上哪问去?我上午清点去了,中午又去接孩子,我也没跟在他身边啊。这事等卢彦回来,你问他吧。”秦苒说完,走到垃圾桶前,丢掉了手中吸饱了醋汁的纸巾。
“哼,我才不问他呢,”舒平昇也凑到了秦苒身边,厌弃地撇撇嘴,“明明我比他年纪还大呢,他却一天总给我甩脸子!而且说到底,哼,这事儿能成了咋样?跟我也没关系——实际上跟咱们其实也都没关系,毕竟老头子把这件事交出去了……”“嗬——咳咳!”正在舒平昇埋怨得痛快的时候,秦苒耳朵一竖,便连忙大声干咳一声,拽了拽舒平昇的胳膊。舒平昇听见从楼上传来的噼里啪啦一阵闷闷的皮鞋声之后,也马上住了口。在将近十一二个人的跟随下,沈量才迈着气定神闲的潇洒步伐,从楼上走了下来。舒秦二人毕恭毕敬地站到一旁,还对着沈量才敬了个礼,问了声好。然而,从沈量才到他身后的那些保卫处的跟班们,却没有一个人瞟向舒秦二人这边一眼,而都是继续大摇大摆地走出办公大楼。其中一个为沈量才去把车开到门口,另外一个等这车子开到楼门口之后帮着沈量才打开车门,又有一个从沈量才身后一路小跑跑到车子旁边的,伸出双手挡在车门顶框上,防着沈撞了头。等沈量才上了车,其他的保卫处便衣警才分分上了前后一共三辆车。
谁也判断不出他这是要去哪,是开会、会客还是回家去,但不得不承认,最近这位副局长的排场,基本要超过在F市的任何一个商人、任何一个黑道大哥、任何一个非政党选举机关部门的干部,并且有直追杨君实和蔡励晟的架势——当然,距离胡敬鲂副厅长还差很多。
“傻逼……”等沈量才的人马彻底离开后,舒平昇和秦苒才松了口气,对着远去的车轮印骂了一句,但他俩都没想到,这句骂人话,竟然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了彼此嘴里。两人相视一笑,又各自给对方递上了一张纸巾来,把自己的手擦了个大概干净之后,两个人一起端着那盒饺子跟那碗腊八蒜,肩并着肩上了楼。
走到总务处后勤办公室门口,原本一路上都在肩并肩走着、却谁都不敢看对方一眼的舒平昇和秦苒,又十分默契地跟对方拉开了差不多七八步左右的距离,然后舒平昇低着头,抬了抬端着不锈钢饭盒的那只右手,秦苒又会意,拧动了门把手,推开了门,两人好奇又警惕地看看办公室里面,然后才一前一后地进了办公室。
“呵呵,不出所料,都没回来。”舒平昇说道,“估计晚上他们也不能回来咯。”“欸,那我看工作安排表,今天正常值班,不应该是主办公室是傅伊玫值班,,后勤这边是李孟强,你不是被安排去看着库房那边了么?”秦苒脱下大衣,对舒平昇问了一句,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件还带着醋渍的毛衫发愁。
“操!你啥时候见过傅伊玫那小骚狐狸值过夜班的?”舒平昇放下手上的东西,又走到门口,打开门之前,对秦苒说道,“——我下午回来之后,看见她又补了通妆,就不知道又去哪了;李孟强是写在工作表上了,但他还得去L县那家医院复查一下伤口,一来一回,咋得也得三个小时,估计再看到他人影,都得后半夜了。”“他的伤还没好啊?”“枪伤好的差不多了,至少伤口开始结痂了,头还晕呢,而且最近几天变天,吹的他天天吵吵头疼——呵呵,我今天才听说,那是被那个何秋岩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