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门敞开着,然而进出大殿的并非空云寺的尼姑,而是各个带着刀的魔教弟子。
薛不忘躲在树上观望了一会没能在大殿外找到许汪清,于是他悄声爬上大殿的屋顶,掀开几片瓦在屋顶掏出一个不大的洞。此洞刚巧在大殿金佛的正上方,有一根横梁挡着,因此只能从殿外窥探殿内,殿内的人却察觉不到此洞的存在。
薛不忘刚俯下身便问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又见大殿金佛前歪七八竖躺着十几个尼姑,他登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迷香。
只见许汪清侧靠在大殿内的一根柱子上,悠闲地看着几名魔教弟子将被迷香迷昏过去的尼姑扛到一起。
解玲珑穿着碧色的罗裙,在灰衣的尼姑中格外显眼,薛不忘一眼就找到了也中了迷香的她。
许汪清也发现了解玲珑,他左右打量了一眼解玲珑,询问道:“这姑娘是谁?在哪找到的?”
“她和住持一同晕倒在金佛后的内室,应当是留宿的香客。”一名魔教弟子回答。
许汪清三十有余不曾娶妻,见到解玲珑这般标志的可人不免动起了歪心思。他上前两步将解玲珑看的更仔细了些,叹道:“倒是有副好皮相。”
正当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许汪清收回视线,看向匆忙赶来的另一名魔教弟子,不等那魔教弟子说话,许汪清就先发问道:“找到了?”
魔教弟子失落地摇头道:“所有院落都找遍了,没发现人。”
许汪清脸色一沉:“寺外呢?”
“已按照你吩咐的做了,但……”
魔教弟子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捉到了!捉到了!”说话的人跑的飞快,一边跑向一边大声喊道。
许汪清听闻急切地问道:“捉到几人?”
“一,一人,就是杀我们少主那凶手!”待那魔教弟子停下来,他才觉得喘不上气,说话断断续续的。
大殿内外的魔教弟子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将说话那人和许汪清围了起来。
听闻捉到的不是薛不忘,许汪清顿时换了个语气问道:“那捉人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他的同伙?”
“没有,只有他一个。”
许汪清皱了皱眉,索然无味地交代道:“罢了,你们先把他带过来。。”
过了半炷香的功夫,两个魔教弟子扛着一不停扭动的麻袋走进大殿,随后将麻袋重重摔在地上。
许汪清抬了抬下巴,那两个魔教弟子便心领神会地打开了麻袋。
终离雪刚从麻袋中露出个头,连许汪清的脸都还未看清,就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Yin险小人,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本事!居然暗算我!”说着朝地上啐了一口。
许汪清冷眼俯视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终离雪,他冷笑一声说道:“我们不躲躲藏藏,难道让你们躲躲藏藏?与其打着火把将空云寺围起来让你在暗,到时再出纰漏让你们有到可乘之机,倒不如在暗中守株待兔,让你们先用火,反正我们大家都没练过蝙蝠功,不点火折谁也看不清楚,然后再循着火光将你一举拿下。”
许汪清说自己计划时颇为洋洋得意,他用鞋尖踢了踢终离雪的下巴,逼问终离雪道:“你的同伙呢?他藏到哪里去了?”
终离雪又朝许汪清的鞋上啐了一口,死命地挣扎了几下,身上被绳子绑着的地方被勒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红痕。
见终离雪不说,许汪清也不再多白费口舌,他向来不是个心软的,既然不说就别怪他心狠手辣。只见许汪清在终离雪面前蹲下,未等围观众人反应,终离雪就惨叫一声,再看他时他那白净的脸上已是血rou模糊,一道横穿脸颊的伤口深可见骨。
“你说不说?不说我便再划一刀,在你脸上刻个十字。”
“……你这个杀千刀的烂人!”终离雪使出浑身力气低声咒骂道。他脸上火辣辣地疼的厉害,几乎快要痛厥过去,终离雪能感受到温热的血从伤口顺着皮肤一路从脸流进脖子,把衣领那块弄得黏糊糊的。
“我从来都是一个人,哪有什么同伙?呸!你条贱狗!你就是在我脸上下五子棋,我也不怕你!要杀就赶紧杀了,别那么多废话!”终离雪虽被许汪打伤,却丝毫不畏惧他,终离雪怒视着许汪清,恨不得立马把许汪清扒皮抽筋。
许汪清闻言只笑了笑,举起手中的小刀。
虽然与终离雪有仇,但许汪清这般凶残的举动仍让不少围观的魔教弟子心中发毛。
屋顶上的薛不忘心中一寒,他不知许汪清竟已丧心病狂到这等程度,会以折磨他人为乐。更别说终离雪只有十五六岁,说他还是个孩子也不为过。薛不忘握紧拳头,他想:“许汪清也真是下得去手!怪不得近年来山庄名声日下,都是许汪清这种人败坏的。”
他将头朝洞口凑近了些,双手扒着洞口想钻进大殿,然而却无意将一片瓦推移了位,瓦片相撞,发出不大不小的碰撞声。
许汪清是大殿内唯一察觉到这突兀声音的人,他警觉地抬起头,眯着眼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