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异能力的时候,她首先愣了一下,像是初次接触这个新词汇般咀嚼着这个词,面露疑惑,还反过来问医生那是什么。
与谢野晶子顿时明白眼前这位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对她做了一些测试,更是确定如此。
小姐既然已经大好,那就不便再待在医务室了。
少女苏醒后的隔天,便这样对她说道。
话音落下,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一听到这番话,她立马抬头飞快地往与谢野脸上扫了一眼然后收回,略长的发尾倏然划过水润润惊惶的眸子,竭力隐忍的不安被这一眼宣泄殆尽。
你是在担心吗?
心知她是误会了什么,与谢野忍不住走至角落去触她温热的发顶,好笑中带着怜爱: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没感觉不舒服了对吧,长时间睡病床的话寓意也不好。话说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她摇了摇头,垂下眉眼。
贫瘠的大脑连一丝记忆都不肯留下,以至于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尝试着往更深处探寻,记忆深处却又是如出一辙的白茫茫一片。
事实上,想这些的时候,她既不会感到头疼,也不会有异样的心悸。
她只是觉得茫然。
少女还穿着来时的那套象牙白的里衣,此刻袖口的布料已经给手指攥得皱巴巴一块了,与谢野将这动作看在眼里。
啊连自己名字都忘记了的程度,只能寄希望于背景调查能有结果吧,你也要加把劲,看能不能回忆起什么。
我尽量。
她脸上无助的表情更甚,说到最后尾音隐含一丝颤抖,让人怜惜不已,与谢野一时不忍再度挑起这个话题,又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思路去想:没有关系!你不用感到负担,我们也会尽自己所能去帮你说起来,发现小姐是在大冈川的中段,大冈川是二级河川,它的上流是
她的手抵在下巴处思考,这时,一道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应该是社长秘书来了。
与谢野停止猜测,道了声请进。
就在昨天,与谢野曾与在外出差的社长福泽谕吉通过电话,简单介绍了一遍那名少女的情况,当时社长没有明确给出答复,只说会在稍晚一些的时候再次联系她。那这个时候,只可能是他身边的秘书过来传递他的消息。
门开了,来的人果然是社长秘书没有错,可又不止她一个。
与谢野看到,还有一颗白乎乎的小脑袋紧随其后。
日安,与谢野小姐。
日安,春野小姐还有敦君。
紫金眸色的少年从秘书后面走出,有些腼腆地摸着后脑:抱歉打扰了,我来是想看看小姐怎么样。
这些天来,就属这个小子来得最勤。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人是他救回来的,作为施救的一方总是希望被救者能安然无恙,更何况那个孩子还是如此的令人魂牵梦萦。
与谢野替她答道:好得很呢,除了有些虚弱外,生活上基本能自理了。
那就好。
中岛敦将手中提着的一袋慰问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红着脸去看他捞起来的那名少女。
立春日,东风解冻之后,到了漫山遍野的黄莺低低鸣泣的时候了。
她坐在窗前,仿佛刚从冗长的冬季中苏醒过来,神情都还迷蒙着。
她的大腿上铺着一块轻薄的毛毯,葱绿的初春景色在其身后摇曳,一阵风吹过,撩起了她的额发,万般明晰地露出了女儿家娇媚的眉眼。日光仁慈的影像充斥在她的眼眸里,刹那间,虚与实的边界模糊不堪
中岛敦失神地看着她,当眼睫蝴蝶般微微震颤的那一刻,那种惊人的美,令他的心随着她的动作拉回了现实,狠狠一颤。
他看得太久,反应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先鞠了一躬。失礼了!
她的身上存在着一种令人深深着迷的东西,他知道的,从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就明白了这点。
哎呀,你看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
自称是春野的社长秘书慢半拍地也从初见时的惊艳中回过神,她眨了两下眼睛,借此冲去刻印在眼膜里的不真实感,说实话,在听同事谈论起她的时候还有点怀疑,但现在她已完全确信,原来现实中真的会有这种漂亮到不正常的人存在。
这位就是中岛君救上来的女孩子吗?首先恭祝您康复。
少女还不擅长与刚见面没多久的人进行社交上的寒暄,只抿着唇低低道了一声谢。
我来是为了传达社长的指令,鉴于春野反应过来并不知道她的名字,而对方显然也丢失了全部的记忆,遂换了种不出错的说法:鉴于小姐您的情况特殊,在总务省的人员背景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只能暂时由侦探社接手您的起居生活了。
听到是这个结果,与谢野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是医生没有直接与少女挑明的。让侦探社出面处理这件事好过让政府干预,不然,那孩子可能会被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