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阿龙追着鹿儿来到了红光山,他来到山脚下,抬头看了看巍峨的红光山,深吸一口气,拔脚便向山上跑去。
红光山非常幽静。丝毫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
「鹿哥!猫蛋儿!」
阿龙扯开嗓门大喊。
四处一片幽静,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阿龙挠了挠头,闷头就往山上继续走。隔一段时间他就喊上那麽一句:「鹿哥!猫蛋儿!」
山坡上没有路,阿龙只能经量往空旷的地方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来到一道山泉边。阿龙看了看那欢腾流淌的山泉,他吞了口唾沫,喊了一路的嗓子乾的冒烟,阿龙便扒开杂草走到山泉边,半跪下来,撅着大屁股咕嘟咕嘟灌了个爽。
「嗝——!」阿龙把自己喝饱後抬起头来,满足地拍了拍肚皮打了个嗝。突然,阿龙听见从远方传来一群轰轰烈烈的声音。他呆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麽情况。
只听见那声音由远及近。好像是一大堆人的脚步声。可是阿龙却什麽人影也看不到。接着他又清晰的听到了许多大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是年轻的男人。他们语气很急促,听不清说的啥,好像是在面临着什麽危险。
阿龙急切的东张西望,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只见山坡上渐渐扬起一片尘土,尘土中隐约出现了一群军队打扮的男人。他们穿着几十年前的国民军的军装,每个人都神色疲倦又紧张。成群结队地急匆匆地行进着。
这群军人排着长长长长长长长长的队伍走过山坡。其中不时有几个长官模样的人冲着他们大呼小叫,脸上非常焦急。显然是命令着什麽。阿龙趴在一大块岩石後面躲着,好奇又害怕地远远地打量着他们。耳朵里不时听见诸如长官之类的男人粗鲁的怒吼:「快点!快点!」「都跑起来!跑起来!别掉队!」
阿龙很兴奋,当兵一直是他的梦想。但是眼下这种紧要关头,显然不是他一个16岁的少年可以参与的。他开始胡思乱想:「难道打仗了吗?到底是什麽东西让他们这麽紧张呢?这麽多大人也会害怕吗?要被他们发现了我,是不是就被打死了?」
这时阿龙突然发现了什麽,他用力眨了眨眼,不惊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僵硬,只见那群军人仔细一看,居然全都低低地漂浮在地面上!虽然做着赶路的动作,但是那军靴和地面之间确确实实留着一段空隙。这麽多军人,居然全都飘在低空中!
「鬼啊!!」阿龙惊恐地想。恨不得自己昏死过去,就不用害怕了。
这只长长长长长长长长的队伍持续了大概有20多分钟。不知道有几百号人已经路过了。阿龙心里充满恐惧,紧张,他只能强忍着不出声,像个屍体一样趴在大石头後面,一动不敢动,冷汗从他的额头不停的滑过他的脖子。痒痒的,但是他不敢去挠。他感觉自己的腿麻了,但是他还是不敢动。
无数军人杂乱无章脚步声像是一场暴雨,无数的雨点落在地面上一样。声势浩大,可聼久了又像一种催眠。听得阿龙昏昏沉沉的,他不由得暗想「这群鬼还没走完啊!怎麽那麽多人,也不知道鹿哥走到哪儿了。唉!俺不敢动。」
大军过境的声音渐渐小了。阿龙偷偷抬头一看,那只军队可算是走完了。最後一个士兵跟在後面也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地上的杂草已经被军队直接踩出了一条崭新的小路。阿龙松了口气,站了起来。抬脚刚想离开,就感觉腰後突然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抵着自己。
「不许动,举起手来!」身後传来一个低沉的大人的声音。阿龙顿时冒出一身冷汗,他一动也不敢动,乖乖的把双手举过头顶,一阵Yin风吹过他的腋毛,凉丝丝的。
「转过脸来!」阿龙听了这话慢慢的转过身,眼前是三个阿兵哥,和之前的大军一样,他们都穿着几十年前的旧制国民军的服装。三个人都是面色严肃,其中一个正拿着枪对着自己。阿龙偷偷往下看——呼,还好,他们都是站在地面上的,还有影子。
「给我搜身!」那个拿枪的男人对另外两人说道。那二人也是二话不说,冲上来对着阿龙上下其手,把他浑身都摸了个遍。很快阿龙腰间藏着的蒙古小匕首就被翻了出来。
三个人没有说话,都盯着阿龙,面色不善。
「俺是良民!大大的良民!不要杀俺啊!」阿龙冷汗直冒,脸色像吃了猪屎一样难看,他是蒙古男孩,随身都会携带一把匕首。不知道这群汉人会不会对他有所误解。看样子确实是误解了。
「哼,还敢狡辩!绑起来给我押回去!」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根绳子,三人手脚麻利地就把阿龙双手捆住在了背後。
「裤裆里的藏的是什麽?难道是手榴弹吗?」其中一个男人明显注意到了男孩胯下的神秘的凸起。伸手一抓,就抓住了阿龙的巨根。
「不不不,那是俺的鸡巴……」阿龙满脸通红,焦急地解释道。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捏爆自命根子。
「胡说!哪有人有这麽大的鸡巴!」男人依然神情凶恶,只是眼里却多了一丝异样的光彩——那是戏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