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观洋看起来成熟了许多,可和她说话时,语气似乎还是过去那个17岁的少年一样。
怎么会忘记呢?
「我们的童年与少年时代紧紧绑在一起,如果忘记了你,也就意味着忘记了我自己,不是吗?」
孟浮生大致交谈了几句便回来找姚汀,可刚走到宴会厅就看到宫观洋站在她面前。他收紧了下颚,迅速走上了前。
忽然间,姚汀被孟浮生用力拥在了怀里,他的手掌还握紧了自己腰侧。
两个男人的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气场,那剑拔弩张的架势,让人觉得周围连气压都低了几分。
宫观洋看着孟浮生扶在姚汀腰侧的手,也注意到了她颈部隐隐约约的吻痕,目光变得冷淡。
看来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姚汀你的眼光依旧没有什么长进。宫观洋轻笑了声。
孟浮生晃了下右手中的酒杯,递给了服务生,虽然她是笨了点,但还好没看上一个做生意赔了几个亿的人,这样的人实在没什么头脑。
姚汀还想着自己哪儿笨了,就听到两个表面成熟的男人开始了小学生式拌嘴。
我那是为了融资!
那也是没头脑。
等我重回井和,你就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那还真不一定能知道了。
......
姚汀被他们两人一言一句毫无意义的话弄得有些头疼,实在忍不了了,打断道,停!停!
你俩能成熟点吗?人家主办方准备要讲话了。姚汀看着周围的人都在望向这边,被搞得倍感尴尬,立即挣脱开怀抱先去落座。比起女人来说,男人有时幼稚得让人无语。
主办方从什么年度优秀企业开始讲起,到对来年井和市经济发展的展望,发言冗长而枯燥。
姚汀喝了些酒渐渐感到昏昏沉沉,待在人这么多的室内一晚上,便迫切想要呼吸些新鲜的空气。
孟浮生察觉到了她的沉闷,拉过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腿上,俯身贴近她的耳朵,像是诱惑着她一般低声说,
汀汀,我带你逃课吧。
姚汀本半眯着的杏眼一下睁大,扭头疑惑地看向孟浮生。
片刻后,孟浮生就牵起她的手,不管不顾地从宴会厅逃跑了出来。
门口的工作人员发现后追着他们跑过来,在身后呼喊着,孟先生!孟先生!待会儿还有您的采访!
可曾经的少年与女孩儿似乎再次一同逃离这个世界。将钟声慢慢拨回,翻回一张张日历,一切又回到原点。
井和街道旁的堆雪被昏黄的路灯照耀,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冰凉的气温将呼吸吹出白雾,他青涩的白衬衫如今幻化为华丽的燕尾服,女孩儿散落的长发飘洒在绚烂的红裙上。
姚汀在奔跑中看向孟浮生,像是望向了时光,像是一切迅速倒流,像是回到了09年的夏天。
只是这一次的她不再惶恐,这一次她握紧了牵着自己的手,再也不想分开。
我们一定不要再错过。
甩掉了身后跟着的人,终于停了下来,孟浮生将外套披在姚汀身上,姚汀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两人在寒风中,都意识到了应该跑去停车场的。他们倏然相视而笑,笑得弯了腰,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依旧还是这么没有策略。
可笑着笑着就莫名想流泪,姚汀问他,怎么办,没钱连车都打不了。
孟浮生揽着她肩膀暖着她,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现金,笑着说,有,这些打车总够吧。
姚汀愣了愣,这年头谁还带现金啊,你不拿手机怎么还随身带钱啊。
学生时代的我们总是没什么钱的,那时总想着若有一天自己赚到钱了,一定要和心爱的姑娘做任何想做的事。
只是后来的我们赚了好多好多钱,可当初那个女孩儿却已不在自己的身旁。
路灯下人影拉长。
孟浮生招了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头对她说,因为,每一天,我都在等你回来。
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找我,我至少不用再带你去吃泡面。
月光倾流,星辰闪烁。
姚汀的眼眶终究抑制不住地湿润了,鼻子也被冻得通红,爱意迅猛涌上心口,试图找到一个出口。
两人在计程车上一言不发,十指紧扣,沿路的光影不断滑过,温柔而细腻。彼此都在期待着车能早点到达目的地。
刚进家门孟浮生便迫切地要吻她,姚汀紧张得不行,小声呢喃了一句试图拖延时间,浮生,我,我口渴。
孟浮生一把将她抱起,身上的外套和她的高跟鞋都随之跌落在了地上。姚汀搂着他的肩膀,臀部坐在他有力的胳膊上,紧贴着他。
一手抱着她快速地走进厨房,一手打开冰箱拿了瓶红酒启开。家里漆黑一片,只有冰箱发出了柔和的冷光。
怎么是酒呀。
孟浮生一本正经地说,助兴。
姚汀本就有些醉,摇摇头,我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