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挥手,老爹!老爹!
那人的话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众人都跑向船栏处夸张的挥舞双臂欢迎老爹,一时间欢呼声盖过了宴会的音乐声。
香克斯呷了一口朗姆酒,视线越过酒杯与不远处倚靠着船沿的马尔科对视。
马尔科慵懒的半垂着眼眸,没说话,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
这是安安第三次见到白胡子。
第一次是在她与马尔科抵达主船参加宴会时,白胡子坐在宴会的主位,标志性的上弦月牙胡被烧了一半,胸膛布满伤痕,身上各处插着输液针管,穿着粉色护士服的护士劝他少喝一些酒,白胡子充耳不闻,仰头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液顺着嘴角流淌,笑声如洪钟般响亮。
她只是在人群中远远的与他对视一眼,便察觉到他的灵魂之火像是珍珠蒙尘一般黯淡,但他的神情却丝毫不像是年逾古稀的老者。
第二次是从温泉岛回来的时候。
他的胡子长长了一些,依稀可见月牙形,身上插着的针管比之前多了不少,药液瓶也变大了一些。
今晚,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皎洁的圆月高高挂在空中,微风一吹,云雾如薄纱笼罩着明月,忽暗忽明的月色洒在白胡子神色冷厉严肃的脸上,手中握着的丛云切锋利的刀刃反射着阴森可怖的冷光。
白胡子与她一样有着金色的瞳孔,不笑时如同野兽一般冷冽犀利,仅仅只是轻轻的瞥对方一眼就让人感到如巨山压肩般的压迫感,无端生起一股本能的恐惧。
他的胡子已经长好了,与香克斯对坐着,目光锐利地睥睨着他,上次一见面你还是个跟在罗杰身后的实习小鬼,21年过去了,没想到你也闯了下一片天。
香克斯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角落里的蒂奇移回白胡子身上,神色丝毫不见惧意,姿态轻松肆意的好似老友再聚。
是啊,过去的事情可真是让人怀念呀。香克斯笑了笑,将他身边有半人高的酒壶丢给白胡子,喝两口,这酒味道不错。
酒壶在空中划过圆润的弧线,白胡子稳稳接住:用老夫船上的酒招待老夫,红发你可真是个混账东西。
虽然嘴里骂着他,但白胡子语气毫无怒意,甚至还畅快的笑了几声。
白胡子握着酒壶灌了几口,目光再度恢复锐利,问:所以你这次是为了什么?
香克斯与白胡子交谈时,安安眼尖的发现了跟随者白胡子前来,混在人群中的以藏。
实际上,安安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他。
以藏的五官既有着男性的清俊却又女性的柔美,两者毫不相关的元素却能极为和谐的共存在他身上,使得他的辨识度极高。
清浅的月光笼在他身上,在边缘晕染出圣洁美丽的柔光,他正微笑着与伙伴交谈,余光察觉到她投过来的视线,微微侧头与她对视,额间一缕垂下的黑色发丝拂过鼻梁,嘴角笑意加深,眼眸内弥漫着让人醉醺醺的缱绻柔意。
以藏涂着口脂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对她说,嗨~。
安安被他迷得晕晕乎乎,手好似不听使唤般抬起想回应他,可她的刚一动,视线陡然便被正一脸不爽抽烟的贝克曼隔断,香克斯伸手揽着安安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搂,彻底断绝了她与以藏互动的可能性。
香克斯笑着回答白胡子,为了带她回家。
安安不悦地从香克斯胸膛里抬起头瞪着他硬朗的下颌,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那些小花招,他就是不想她和以藏交流,虽然安安可以选择无视,但又怕香克斯这人仗着本大王的宠爱无法无天,恃宠而骄,所以她准备给他一些教训。
安安正想发作,香克斯却突然低头与她对视,他咧嘴一笑,笑容明媚又带着微醺的傻气,深邃的眼眸浸染了丝丝醉意而泛着一丝水光,小声讨好:
别生气嘛。
安安几乎是立刻就原谅了他,她不断的心里提醒自己不是因为她不够坚定,而是香克斯实在是太知道怎么诱惑龙了,看见他的笑,她就瞬间忘记了她生气的原因,就像是喝醉了一样窝在他怀里,浑身滚烫,脸蛋红润润的。
家?白胡子细细咀嚼这个词,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倏然大笑出声,爽朗的笑声在深夜里回荡,响彻云霄。
你很像罗杰。白胡子感叹道。
香克斯怀念般的微微一笑,手指无规则的抚摸着着安安的头发,这一个月真是麻烦你们了,我的安安任性又娇气,没给你们惹什么麻烦吧?
他这番话的好像是第一天将孩子送去读书,放学后拉着孩子询问老师的家长一样。
虽然安安承认自己确实娇蛮,但却不代表着她能接受自己的缺点就这样直白的被别人说出来。
香克斯!安安压低嗓音,羞恼的瞪着他。
香克斯只低头给她了一个安慰的微笑,手指从她的肩膀移到她的下巴,娴熟的开始轻挠起来,仅仅只是过了一分钟,满脸怒容的龙之女王就彻底投降,在他的掌心像是融化的一滩雪糕,惬意的眯着眼睛,喉间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