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还得倚靠,不得不忍着脾气,“她既已过了门,便是我霍长渊一辈子的妻子。”
“倒是有了几分担当。”江林王莞尔,先前一问也是试探的意思,从太皇太后崩逝,倒是越发长进了,当初太皇太后定下这桩婚事,真有其道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赵国公一生清廉兢兢业业,他不会也不可能有那个胆子去贪墨汶水救济的银子,说句不中听的,以赵家的家业,又岂会贪那五万两。”
“然而逐层严查,偏偏查到了他头上。”
“那也有可能是被陷害的!”霍长渊极快否认,“那杨侍郎,在户部这么多年,也不至于蠢到自己押送的银子自己给贪了,汶水那边修湖坝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一年,当时无人知晓,如今却忽然爆出来,还是在太孙成亲后,父亲,你当真心中没数?”
江林王看着年轻意气的霍长渊:“你能想得到的事,许多人都能想到,瑞王爷不知晓?太子不知?还是你以为圣上不知?”
“父亲不担心江林王府也会牵涉其中么?”
“江林王府不会牵涉其中。”
霍长渊怔了下,登时明白他的意思,江林王府不会,太子府想必也不会:“那赵国公府!”
“赵国公证据确凿,恐难脱身。”
霍长渊蓦的站了起来,目光微冷:“何谓难脱身,不过是弃棋之举,想必刘家那儿父亲已经有了安排,太子府与赵家是没有往来的,最大的牵扯也不过是菁菁嫁给了我,可赵家却是因这些所累,赵菁菁她是我的妻子,赵家有难,难道我要袖手旁观?”
对于他所指的冷漠,江林王不为所动:“她既嫁给你,就是江林王府的人,江林王府自会护住她。”
“她也是赵国公的大小姐。”
“她执意要回赵家,就让她和离回去,你二人如今无子,届时你另娶也无碍。”
霍长渊许久才反应过来,和离出江林王府,等同于让她回赵家去,跟着赵家一块儿承灾。
可当初娶进门时,父亲将那两把钥匙交托了去,就好像是交托了他这后半身一样,如今却这么冷漠。
霍长渊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父亲当真不肯帮赵家。”
“赵国公贪赃银两一事,瑞王爷手中已有证据,即便是圣上开恩,免了死罪,赵国公府往后恐怕就是只有如此。你可知圣上的脾气,如此情形下,求情一事会适得其反。”
霍长渊沉着脸没有说话,直接往外走去,到门口时江林王又忽然道,“你也不必去元家,你舅舅更不会插手赵家的事。”
霍长渊没吱声,从书房出去,径直朝府门口走去,浸入了夜色中。
一个时辰后管事来书房禀报,江林王放下手中的折子:“入宫了?”
“回王爷的话,在宫门口等了片刻后就被带了进去,眼下应该已经见到圣上了。”
江林王神情未改,嗯了声,管家悄然退了出去。
书房内十分安静,江林王翻看着折子,视线往砚台上定了定,随后拿起笔架上的一支狼毫,在手中端详了片刻,凝神看着笔端刻着的字,目光里多了些温和。
书房内的灯火点了彻夜。
安园这儿赵菁菁彻夜未眠。
待到早晨香琴她们进来侍奉,霍长渊才回府,进屋后没等交代什么,直接让赵菁菁先帮他收拾一些行礼,说自己要去一趟秦地。
“去秦地?”赵菁菁的脑袋混沌了一晚上,听到这地方时还有些懵,半响才反应过来,“你去秦地做什么。”秦第距郾城遥远,都快要到耀江了。
“秦地贼寇肆虐,当时官府无计可施,求到了朝廷,但如今耀江那边战事吃紧调配不出人手,所以兵部这儿调派了军营内的人手过去,我要跟着一块儿去,今天下午就出发。”霍长渊摸了摸她的手,皱了眉头,“怎么还是凉的,你一整晚没睡?”
“这么急?”赵菁菁这般说着,让香琴去收拾东西,“秦地那儿地广人稀,环境也不是很好,不过你随军前往,也不能格外的特殊,衣物之外,再带些药,还有常用的,来福可给你一起?”
霍长渊追随着她的身影:“不去。”
“不去的话,那就再多带些东西,我让香琴一样样分好,你就知道该如何用,要去多久?”赵菁菁扭头问他。
“不好说,那边究竟是什么个情形,还得去了才知晓。”
“贼寇盘踞那么多年,怕是要些时日……”
话音未落,赵菁菁忽然被霍长渊抱住,怀里温润,他的手紧紧的搂着她,像是怕错失了什么,闷声不吭的。
赵菁菁抬了抬手,须臾,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你出去一夜,就是因为这件事?”
“也不全然,从父亲书房离开后,我出了一趟府,今晨才从工部那儿得知了消息。”霍长渊闷声解释着。
真的只是出府一趟了?
赵菁菁没有追问:“到了那边自己注意安全。”
“赵菁菁……”霍长渊松开了她,垂眸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