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赵菁菁也不能让他就此拖垮了身体,他已经三日没吃东西了,水都没喝,再这样下去,不等太皇太后出殡他就倒下了。
霍长渊摇了摇头,赵菁菁拉住他求道:“太nainai若知道,该心疼了。”
霍长渊看了她一会儿,声音嘶哑:“你吃了?”
赵菁菁摇摇头。
霍长渊扶了一把身后的柱子,身子一晃险些要倒下,被赵菁菁快速扶住,他反手拉住她,缓缓往灵堂外走去,牵着她到了偏殿。
小桌上摆好了吃食,赵菁菁给他倒了姜茶,霍长渊却将盛好的粥递给她:“你别饿着。”
赵菁菁鼻头一酸,眼泪就要落下,她深吸了一口气,给他重新盛了一碗:“你若不吃我也不吃。”
霍长渊微皱着眉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拿起了勺子,给自己喂了一勺,就这么咽下了,丝毫都不察是什么味。
赵菁菁跟着吃了一勺,要盯着他将粥喝下,又这么哄着压着让他喝了些茶,看着他迅速消瘦许多的脸庞,说不出的心疼。
三日米水未尽,如今也吃不了太多,小半碗后霍长渊又去了灵堂,赵菁菁知他所想,也不劝阻,只是默默陪着,陪他度过这个坎儿。
三日之后,寒山寺的僧人做法封棺,灵柩被抬起时,霍长渊伸手去拦,起身踉跄着险些昏过去。
可他愣生生咬牙撑着,从宫门一路送到皇陵,看着灵柩下葬,跪拜着道别。
大雪还在下,送葬的队伍从皇陵绵延到城内,大部分都是郾城的百姓,呼啸冷冽的风中满是呜呜的哭声。
霍长渊不肯走,还想要留下来陪着太皇太后,但皇上下令,直接命人将他给抬回了江林王府。
回到安园后,霍长渊一声不吭在床上躺了足足三日,不吃不喝,也不言语。
先前守灵时吃的东西还是赵菁菁硬逼的,送葬时他几次要昏过去都撑下来了,如今再三日不吃不喝,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
已是初七,郾城中走亲访友的动作都轻了许多,更别说什么娱乐,国丧期间禁屠宰娱乐,二十七日的功夫,这元宵灯会自然也不会有。
江林王府内皆是一身素色,王爷那儿也差人来过几次,还请了太医,可有些事儿太医也是没辙,只能开出些补养的方子来调剂世子的身体。
张嬷嬷和秦嬷嬷私底下也抹了好几回眼泪,看着霍长渊如此,心底更是难受,劝不了世子那儿,可也不能纵得这样下去。
赵菁菁自然也不会纵着他那般。
中午,看着丫鬟又一次将原封未动的吃食拿出来,赵菁菁杵在门口好一会儿,去小厨房熬小米粥,加了几味补血益气的药,仔细熬煮着。
一个时辰熬成一锅,她舀了一勺尝过了味道,便端去了主屋。
赵菁菁把托盘搁在桌上,便去床边唤他起来,但看他胡子拉碴,双眼凹陷的模样,去拉起的动作改成了扶:“都好些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点,人就得饿坏了。”
霍长渊见是她,双眼里聚起了一点神,嗓音沙哑:“我不想吃。”像是刮磨着耳朵。
赵菁菁这回可不由得他,他这样下去是想去陪了太nainai不成:“不吃也得吃,我熬了一个时辰,难道你就忍心辜负我一片好意,再说了,太nainai若泉下有知你现今这样子,你叫她怎能安心!”
霍长渊被她拉拔着坐起,仍是满身颓丧,就着这姿势突兀地抱住了赵菁菁。
原只想拉他起身的赵菁菁突然僵住了身子,唤了一声:“霍长渊,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奈何腰身被箍得紧紧的,像是要把她嵌进骨子里似的,才听到霍长渊幽幽开了口:“我留不住太nainai,终有一日,我兴许也留不住你。”那种抓不住一切,又或许他本就孑然一身的凉薄完全攫住了他,使他畏惧惶恐,却不知该如何排解这种惶恐,只想抓住身边唯一有的。
抓得紧紧的。
谁也夺不走。
赵菁菁愣住,这才想起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竟是自己那时说过的和离成了困住他的念头。
赵菁菁心中冒起多种念头,最终化作眼前现实,她掩下叹声,须臾方开口:“你松手,弄疼我了。”
果然,霍长渊就松开了些,虽没完全放开她,但圈着多了一层小心翼翼,令赵菁菁脱了身。
“人都有生老病死,太nainai年岁大了,终有这一遭,她生前最放心不下你,与我交代了许多,你怎忍心让她一直这样为你担忧。”
——长渊那孩子,我看着长大,若没了我,那孩子身边就没有至亲至信的人了。
——他觉得自己和他父王一般,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做的一样的混账事,活得浑浑噩噩的,可有了你之后就不一样了。
——你答应老婆子,你们俩一定好好的,可好?
霍长渊抿唇不语,一面他知道赵菁菁说得对,自己这般定是让太nainai不放心,可一面心底就像是坠进了冰窖里,不想动,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只想梦一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