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端庄。
自打温竹走进屋, 她都没好意思太看他,捏着自己的茶杯, 试图将手抽回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是又偷看了?”若不是知道帝后的saoCao作,温竹当不会只听她呼唤一声就千里迢迢地赶来的。
温竹委屈地抬头, 满眸疑惑:“?姐姐又没让我关过。”
鹿见溪想到什么, 脸皮一紧:“……”
她下意识将窥天镜这种远程链接的东西类比成了视频聊天,在通过空间传送阵瞬移的时候,会被自然切断的。
结果没有?
所以,他听见她在空间传送阵那儿对李曦说的话了?
她臊得慌,虎着脸:“关关关,赶紧关了。”
温竹看着她羞红的耳根,笑yinyin,乖巧应,“恩。”
白季隐约觉得他俩之间相处的感觉变了些, 说不上来的感觉。
明明分开了半年,一见面却黏得更紧了,像是有人率先越过了那条线,密不可分起来。
仔细多看了几眼温竹,从人进来之后,怎么都没能从他身上找到属于帝君的强势威 压,眼皮抽了两下,“你当真是帝君境?十九岁不到?”
“回师尊,是。”
他言尽于此,没有往下解释。
白季听到他应下,被那一句师尊喊得心口发慌。
看着温竹那张无害的脸,断续你了几句,都没说出下文来。
鹿见溪笑着解释:“温竹的情况特殊,像是和体质有些关系。”
白季从她模糊的言语之中听出点什么。因为人受到了巨大的冲击,Jing神头有点没缓过来,张嘴便问道:“你也是刚知道的?”
温竹不安分勾着鹿见溪衣角的那只手顿了顿,原本招摇着的恨不得原地开花的人瞬间老实起来,试图缩小存在感。
鹿见溪说是,“我不是有意要瞒师尊,实在是半年前刚知道。具体细节,还没有详问于他。”
白季点点头,回想起点什么。
临云逸时常给他汇报闲意山的境况,有时候说到几位弟子的事,提过一嘴,半年前,鹿见溪是和温竹吵了架出来的。
当时他还以为是温竹黏人,鹿见溪怕中/央大陆危险,不敢带他随同,所以两人闹了脾气。
结果是为这个……
白季眸光在两人之前一阵往返,
忽然觉得人家久别重逢,又好不容易重归于好,自己杵在这里格外的碍眼。
他需要时间去消化温竹身份上的巨大反差,且也听出来了,温竹不打算给他解释其中的缘由。他从进闲意山起,从始至终,黏着的只有鹿见溪一个人。
于是白季木着一张深受冲击的脸,起身:“既然你们小夫妻半年没见着了,又有话没说清楚,我便给你们腾腾地方,你们先好好谈谈吧。”
任何的Yin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值一提。
有温竹在,白季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心思回转,顿觉身处的困境被利刃突破,柳暗花明。
他走出院落,
瞧着四下里墙根处候立的侍从,说是保护国师兹事体大,实则将他的院子围得成了铁桶,像是一座奢华的囚牢。
白季自认不曾亏心于皇室,致仕告老之后又因恩情出山,到头来得到的却是这样的防备和算计。
一年过去,皇族的西龄之乱暂时缓解,他能给的回报已经给了。往后,还是一别两宽罢。
……
白季的院落极大,彰显了他如今在皇族的地位显赫。
只是这样的显赫是以自由为代价的,白季在这几乎没有了心腹,跟前伺候的,无一不是各方势力的耳目。
鹿见溪暂时不想让温竹在外人跟前露面,省得打草惊蛇,会让皇室戒备起来。遂让他敛息匿形,暂且领着人带去了客房安置。
又出门吩咐客院里配置的宫人小厮,说她要静修不喜欢打扰,将人都打发离开。
帝后要的就是她长留在此,做一个救命的“急诊医生”,至于她平日都做了些什么,一个小小的神君,她还并不放在心上。
鹿见溪支走外头的眼线,回屋一瞧,便见房中空空。
床边丢着一件外袍,通向后院露天 温泉池的门开着,氤氲的水汽都要乘风漫进室内来。
隐约可听见拨水的声音,哗啦轻响。
鹿见溪捡起被他随手丢到一边的衣服,收拾好:“……”
可真行,
她想着温竹这么赶过来,路途上可比上次在海域上长了三五倍不止。如此超距离的瞬移,对人的负荷难以想象,他必然是累狠了。所以都没来得及“拷问”他些什么,就将人安置到房里,想让他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他倒好,
鹿见溪方才匆匆瞥了一眼,摇晃的温泉之上铺满了芬芳的新鲜花瓣。
他坐在里头,倒开心悠闲地先洗起花瓣浴来。
……
临近冬日,天黑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