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淡了下来,她连忙改口,“可若说身份,倒是我那孙女高攀了,毕竟她只有个公主孙女的名头,实际上父亲官职不过五品闲缺,齐大非偶啊!”
如此贬低,皇太后面上才多了丝丝笑意,“何必如此妄自菲薄,虽出身低了些,可到底是宗室出女,何况他东平王府,也不过是出了五服的藩王而已,若论体面,只怕还及不上你!”
恭淑大长公主也开口道:“唉!我倒是瞧着忠勇王府世子好,虽说模样生的普通了些,可也是青年才俊,一身武艺,性子宽厚,我那孙女娇蛮,必得找个能容人的!”
恭淑大长公主淡淡扫了她一眼,心道可别祸害人家老实人了,论性情,这赵天惠比她孙女还不如呢!
眼下这情形,她们两个只能在这其中选出孙女婿,而忠勇世子,是二人争抢的对象。
“唉,”恭淑大长公主长叹,“我那孙女,是个性子柔弱的,我只盼着给她找一家后宅清静的,后宅太乱,她又没有如天惠一般的刚强性子,只怕是弹压不住,日后可怎么办呢?”
这就是说,娇蛮有娇蛮的好处,至少能辖制得住人。
“姐姐此言差矣,岂不闻过刚易折,尤其是那东平王府世子还是个心高气傲的,我想着,还是岚儿最为合适,他性子温柔娇怯,容貌秀丽,远超那两个妾室,东平王世子怜香惜玉,岚儿与之甚是般配,可称得上一句郎才女貌呢!”
恭敏大长公主面沉如水,“我偶尔也有听闻,说是那忠勇世子最爱如木兰妇好一类性子刚强的女子,你们家岚儿性子柔弱,只怕入不得他的眼啊!”
“你也知道,除了咱们这类人,后宅妇人的一身荣辱皆在夫君,配给忠勇世子,他冷落了她又待如何?哪还会有人千里迢迢,你如何去给她撑腰做主?像我天惠,性子不拘,合他心意且不说,她也不是个吃亏的性子,若别人给她气受,她定要闹个天翻地覆才是,那些人也定会投鼠忌器,不敢招惹才是。”
恭敏大长公主唇角耷拉下来,“你们家惠儿不过是二房嫡女,配给东平王世子已是勉强,何况是清清静静自省自律的忠勇世子?”
“姐姐这话我可不爱听了,难不成你们家岚儿就是公主府正经嫡长女了?不过是庶女出身,被当家太太记在名下的幸运儿罢了,真以为记了名就真的成了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
“说实话,咱们两家,不过是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何况我那孙女虽出身二房,可我那二儿子好歹也是个四品的官员,已有了实缺,若论身份,只怕还高出你们岚儿一筹!”
恭敏大长公主更是不乐了。
两人又是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一番,待到口干舌燥,方才略缓缓。
这时有宫人上前,附在皇太后耳边,叽叽咕咕不知说了什么,只见她面色一变,笑容都消散许多。
她一挥手,“本宫知了,你退下吧。”
又看向下手的两位大长公主,面上满是歉意,“两位姑母,倒是不巧了,本宫那日将将叫你们入宫觐见时,还叫人问了宗人府,确定是没有婚书送到,就这几日的功夫,昨儿他们就收到了忠勇王府的婚书,只待来日请旨赐婚赐下印信,倒是不巧了。”
四人的脸俱都垮了下来。
她们有理由怀疑,皇太后就是故意溜着她们耍呢!
皇太后在几人面上来回逡巡扫视着,猛地一拊掌,令她们心中的不安更浓郁了些,只听她道:“本宫记得,你们各家实际上是有个适龄的公子吧?”
“恭敏姑母你的大儿媳所出的嫡长子,比晴岚就大了几个月而已,听说也是还没订亲成婚,”恭敏大长公主rou眼可见地变了脸色,她又对着恭淑道:“恭淑姑母也是,你的长房儿媳,也有个二十左右的儿子吧?”
“依我看哪,不若你们想想谁与东平王世子更合适些,那另一家,就将孙女到那与东平王结了姻亲的人家中,这多好啊!”
两人一下警惕起来,旁的人不知,她们二人还不知对方孙女如何品性?那就是个搅屎棍!
决不能让她孙女祸害了自己的长孙!
两人同一时刻在心中如是道。
这种时候,孙女又算什么?
“哎哟哟!姐姐!”恭淑笑的见牙不见眼,“我可是盯着你那孙子好久了,那可是京中有名的才俊,以往我想着,咱们两家关系亲近,那孩子都是自小玩到一处的,情分不亚于亲兄妹,是以从未考虑过,如今皇太后一言,顿时叫我醍醐灌顶一般!”
“你若不嫌弃,把我孙女配给他如何?向川性子温厚善良,他们又是表兄妹,情分自然是非常人可比呢!”
原本还老神在在在那儿不发一言看戏的姚氏急了,一个劲儿给婆母使眼色,她可不想要那声名狼藉的赵天惠做了儿媳!
至于叶晴岚,也不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哪儿来的那么多的母女情分?不过是为了日后计才记在她名下抬高身份,交给公主婆母教养。
死活与她何干?
可儿子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