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只是能入眼,那我们啊,可真是丑如东施了。”
主仆几个又是一阵笑闹,才起身,备了凤辇,朝着建章宫去。
一到建章宫门口,便有人迎了上来,“参见皇后殿下,皇后殿下祗清钧安。”
郗齐光下了凤辇,扫了一眼,笑道:“原是小程子啊,怎么成你守在外面儿了?以往,不都是小卓子吗?”
“回殿下的话,”小程子笑得恭维谦卑,“今儿奴才是替他顶的缺,他最近几日都病了,吴总管叫他歇几日,养养病,皇上身边当值的,可不好有病人的。”
郗齐光笑道:“他倒是得脸!”
小程子笑意更是深了,“是呢,怎么说,小卓子也是吴总管的徒弟啊!这点儿脸面还是有的。”
他跟在郗齐光身后道。
众所周知,宫中的宫人都不敢随意生病,若真的是生病了,都要被挪走到掖庭的。
去了掖庭,没有药没有好饭菜的,基本就是等死了。
只有稍微得脸的宫人才不会被驱逐,还能有个低品的医士医女前来给诊治开药。
“皇上现在可还方便见本宫?”她慢慢地走在汉白玉台阶上。
小程子连忙道:“方便方便,如何不方便?皇上早都吩咐了,您来,甭管里面儿什么事儿,那都是随意出入的。”
浣春掩唇笑道:“小程公公可真是会说笑!若要真是军机大事,我们殿下哪敢擅自进去了?你这话,可不周全!”
小程子轻轻拍了两下脸,“欸!奴才的错!可若真是那等事,我们做奴才的,还真是不敢随意放人了!”
到了门口,便有人将一行人放了进去,浣春将食盒交给郗齐光,自己则在门外候着。
建昭帝听到声响,抬头,脸上沉重略有松缓,“梓潼来了?”
郗齐光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御案不远处的八仙桌上,掀开盖子,“听闻皇上宵衣旰食,日理万机,听宫人说,昨夜您书房的登亮到了子时,今早又是早早起身,处理政事,臣妾就想着来看看。”
“皇上可用膳了?臣妾给您带了些补汤,您用一些吧。”
将上汤鲍鱼和冬瓜海蜒汤拿了出来,“臣妾也不知您用膳与否,便只弄了一些清淡的汤水,不论怎样,总归都是对肠胃好的。”
建昭帝就着呈上的香汤净了手,拿起了那一盅上汤鲍鱼,小小地尝了一口,“朕今儿午膳没用几口,呈上来时便没甚食欲,不过倒是被梓潼的汤勾起了胃口,”又赞道:“这鲍鱼倒是软烂!汤也鲜美!”
“鲍鱼要用火煨上三日,才能软烂,吃着鲜美,就是太过费事,是以臣妾宫中一般都不上鲍鱼,今儿也是凑巧了!”
“您多吃点,喝点汤,便是不管饱,也是养胃的。”
又为他舀了一碗冬瓜海蜒汤,“尝尝这个,臣妾之前用了,觉得味道真的是不错,元宵也爱的很,今儿中午饿的狠了,足足喝了两碗,还想要第三碗,臣妾叫停,他才歇了。”
建昭帝却是抬起头,“哦?饿的狠了?上书房有糕点茶水,都是新鲜的,且是他最爱的,便是饿了,也大可在休息的时间用一些才是。”
“皇上不知道,”郗齐光微微偏头,为自己斟了一小杯茶水,“那施学士最是个重规矩的,元宵在他那里,稍微动作一点,就要被敲打说道,他虽是个小孩子,可好赖话还是能听懂的。”
“所以,今儿饿着了,比平时就多用了些,吃得倒香,也没平日那般挑食了,反过来看,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建昭帝的脸色却是一瞬又Yin沉了些许,
“初时啊,听到元宵告状,臣妾的确对这个施学士心有不喜,但因为他,元宵都吃不到那些糕点甜食,防护了牙齿,臣妾倒希望这施学士日日为他授课了。”
建昭帝摇头,“他还是个孩子,正长身体呢!你有时该松一松手的,别逼得太紧了,适得其反。”
“这道理,臣妾还是懂的,”她微微对着杯子吹气,“只是,就是担心这孩子吃甜,日后长一口烂牙!”
“小孩子喜甜,大多天性,倒也不必如此拘着他,何况他日后还要换了ru牙,倒也算不得大事。”
“可后槽牙那可是一辈子都不换的!万一是那几颗牙坏了,成了龋齿又该如何?”
建昭帝没话说了,默默地喝着冬瓜海蜒汤。
待他用完,郗齐光递上帕子,唇边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擦擦。”
又看了眼御案上堆得有半条胳膊厚的折子,主动起身告辞,将碗勺收拾好到食盒中,“皇上忙吧,臣妾就先离开了,不打搅您披折子了,只是,万事当以自己身体为上,国事再过繁忙,也不该用自己的健康和它拼命,事情哪还能有个忙完的道理?”
“你时常说臣妾不顾惜身体,您现在不也是如此?臣妾就纳闷,您当初哪好意思开口教训臣妾?”
“就算休息不够,这饭也是要吃够的,不然哪儿来的体力夜以继日地批阅折子?”
“可不能糟践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