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守时呢?”
“今儿浔冬和于嬷嬷运气不好,竟然遇到了这个施学士。好在也就是给大殿下启蒙,折腾一两年,就换人了。”
游夏也道:“之前奴婢去接大殿下回宫,也遇到过这个施学士几次,他真的是,少则小半刻钟,多则两刻钟,真的是……”
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
郗齐光对此也是不满已久,只是碍于之前施学士授课时日不多,万一只是偶尔一次,倒没法收场。
可次次如此,她真的是心有怒气了。
她一向是个时间观念极强的人,最受不得别人耽误自己的时间,打乱自己的计划。
“都说君子重诺,这守时未尝不是承诺的一种,看来,这施学士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元宵一个小孩子,现在所能接受的无非就是三百千幼,哪怕是一句一个典故,也断然没有讲上两刻钟的道理。
况且他现今不到三周岁,讲的再多,他吃不下,也是无益。
“日后,若再是遇到这位施学士,也不必等着了,直接敲门进去,将元宵接出来便是。”
“宫中用膳,都是有固定时辰的,若是放得凉了,不免又要叫御膳房折腾一次,不说费事与否,光是这时间,就有些紧迫。”
“且小孩子不经饿,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若是三餐紊乱,难免就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本宫看哪,还是准时一些的好。”
浣春三人都道:“殿下说的是呢,于嬷嬷和卜嬷嬷王嬷嬷都是这般说的,她们老早就对这个施学士拖堂一事不满了。”
湄秋也欢快道:“奴婢那次同王嬷嬷一道,也听她说再几次,就要去皇太后殿下那里告状了!”
“御膳房的膳取回来,先放在小厨房里温着,等元宵回来了,再呈上来便是,他喜爱黑豆豆浆,可准备了?”
“这豆浆,一日三餐小厨房都备着呢!且热乎着呢!”
“殿下不然自己先用着?大殿下还不知何时能回?再一个,他现在年纪还是小,许多东西都不能用太多……”
还没等说完最后一句,就被郗齐光打断,“左右本宫现在还没什么胃口,等一会儿吧。”
浣春依言退下,去吩咐小厨房。
又等了一刻钟,总算是等到了元宵。
忙命人为他更衣洗漱,问着于嬷嬷和浔冬道:“今日倒是回来的晚了些,又是那个施学士?”
浔冬气愤道:“正是他!”
“也太过分了些!大殿下可是嫡长皇子,但年纪小,今儿又拖堂了,奴婢便拽着上书房的宫人问了几句,他们说大殿下短时间忘记了上一堂课里的一个字如何写,不过是思索一会儿,没有立刻写出,便被那施学士压着,在上书房写了一张大字,才拖到现在。”
“大殿下一个小孩子,哪有那么好的记忆力?”
第90章
郗齐光面色沉了下来,“原本本宫想着,也不必换了他,现在看来,这个施学士,还是不大适合作为人师的。”
诚如浔冬所言,元宵不过是个小孩子,小孩子记忆力有限,根本记不住那么庞大的知识量,但他记下了,却只是迟疑一瞬,就被惩罚,这又是凭什么?
她也是每日都查看元宵的课业的,比之前世的幼儿园,简直是大巫见小巫,根本不能与上书房的课程相提并论。
有时她都在想儿子能不能学过来?
于嬷嬷也道:“殿下说的正是,奴婢也觉得,这个施学士古板迂腐到了极点,只是令他为大殿下启蒙,他真以为自己就是太子的师父了不成?大殿下小人儿一个,饿坏了他能担得起?”
她真是想想就生气。
元宵换了衣裳,洗漱出来了,郗齐光忙命人将饭菜的盖子掀开,坐到了桌前,为他盛了一碗ru鸽汤。
“喝碗汤,多吃点饭菜,”又不经意地问道:“下午还是施学士吗?我怎么瞧着他总是拖堂?”
元宵噘嘴,“母后,我不喜欢这个先生。”
“明明所有的先生都说我天资聪颖,能够举一反三,可只有这个先生,说我孺子不可教,可其余先生,都不是这么说的!”
“每七日就有他一次课,我一点都不想去!”
“好,那母后让父皇给你换一个先生如何?他教的你什么?是三百千幼,还是经史子集?”
元宵撇嘴不屑道:“他也就是教儿臣三百千幼了,经史子集都有其余大儒给儿臣讲解!”
“且他虽讲三百千幼,科举出身,却还没有母后讲课的技巧。”
被儿子夸了一番,郗齐光抿唇轻笑,“既然不重要,那换了也就换了,来,多吃点菜,今儿给你做的清蒸鲥鱼,还有粉蒸rou,多吃点儿,一会儿再睡一觉,养好Jing神,好去上书房听课。”
给他用公筷夹了一块儿鲥鱼,细细地去了刺,放到盘中。
“这儿还有秃黄油,你少少地用一些就罢,你还小,这种东西不可以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