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短发女生立刻走过来接过自己的盆,黑着脸放到一边,继续坐回桌子前玩电脑。
“你好,我叫宫思年。”宫思年能感受到对方的敌意,但还是故作轻松地跟大家打招呼。
然而三个人却没人理她,各玩各的电脑。
“这鞋是谁的?”
“这些书呢?”
“毯子呢?”
……
折腾了一个下午,宫思年才强迫三个人认领了自己的私物,给自己的行李腾出了些地方。通过这事儿,宫思年大概也理解了自己在这里不会过得舒坦了。她想象不出来,宿舍十多平米的空间,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她们三个真的能完全忽视自己吗?
收拾了一会儿东西后,韩啸登门造访。
“怎么样?需要帮忙吗?”韩啸穿着运动服,一看就是实打实来帮忙的,不过如果不熟的人,真看不出来韩啸有颗少女心,这造型就是一个帅T。
“啊,你来的正好,帮我套一下被套。”宫思年坐在床上被被□□得不知怎么办,她从来没干过这些事儿。
“这都不会?!你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啊。”韩啸嘴上不饶人,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三下五除二帮宫思年搞定了被套。
“哇塞!你这败家玩意儿,买了多少名牌?”韩啸看着宫思年华丽的衣橱,由衷的感慨道:“敢问兄台缺男友不?求包养。”
“不缺男友,缺男宠。”宫思年摸着韩啸帅气的脸,学着御姐音说:“这位小哥哥有兴趣吗?”
一旁的短发女生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宫思年赶紧停手,对着韩啸吐吐舌头,继续埋头整理衣柜。在韩啸的帮助下,很快就拾掇号了宫思年的一方天地。
这是她第一次加入集体生活,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小期待的。
“走,吃饭去。”收拾好以后,韩啸说着。
“走,爷请客!”宫思年拿出饭卡,递给韩啸说:“拿去,随便刷。”
“谢谢大爷。”韩啸学着萝莉音,毕恭毕敬地接过宫思年的饭卡,两个人扬长而去。
宿舍里的三个面面相觑,这两个人什么情况?一柜子的名牌包包衣服,却去吃食堂?听她俩对话,宫思年应该是有男友的样子,她该不会是被哪个有钱人包养了吧?三个人邪恶地想。
HK市,临近维多利亚港的某棟豪华写字楼里,关山月看着这个月的财报,眉头紧锁,“环球东方”的海运生意每况愈下。海运毕竟是世界贸易的派生品,只要贸易冰封,海运立刻会受波及。2008年欧洲经济暴跌,还未复苏,亚洲经济增长又放缓。说是HK市排的上名次的富豪,其实虚的很。
如果说关半晖的海运事业诞生在了急剧扩张期,那么关山月迎来的就是冰河时期。
船企过剩、港口过剩等原因成为海运业的产能过剩埋下伏笔,全世界的港口能维持盈利的已经不多了。全世界都在去库存,去杠杆,海运的未来并不乐观。而科技不断创新,各种新型物流工具开始抢食海运的货运市场。彼时“郑和下西洋”似的运送商品模式已经逐渐远去。第三产业,即服务业,其行业性质必然决定了商业模式的转变。
关半晖一生创下的跌宕传奇,鉴此,不得不认清,大航海时代即将终结。
关山月的认知里想要证明自己,就必须深入内地,因为那里人口众多,市场巨大。奈何关氏的人还沉浸在旧殖民地的优越感里,以为内地还如曾经般保守而闭塞,殊不知正是自己的这些一成不变的观念,才导致了整个企业的故步自封。
而且,关氏的人目光盯在如何从关山月手里瓜分蛋糕,而关山月的目光,却盯在如何做大蛋糕。
“这么贸然进军内地,会不会……”关山月的助理Linda李,看到新的掌舵人关山月的野心,有些不安。
海运公司进入内地,是要拖船上岸吗?
☆、(七)
宫思年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不适合集体生活。谢云帮宫思年选修了几门表演系的基础课程, 这让宫思年的大二生活异常忙碌, 甚至连约韩啸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而横跨两个系的课程,让宫思年的处境也非常尴尬。
配音系的同学认为宫思年未来肯定会走演员这条路, 跟自己不是一路人,因而疏远她;表演系的同学认为宫思年应该好好在配音系待着,没必要来抢他们的饭碗。所以两边的人都不待见她。
最难过的是宿舍里的室友们, 似乎像约好了似的,集体忽视宫思年的存在。晚上十点的门禁, 也让宫思年找不到一个独处的时间能给关山月打电话。
这是宫思年第一次感受到, 身在人群之中, 却异常孤独。
给关山月发短信?算了,宫思年知道关山月日理万机,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同样重要,短信这种效率低下的交流方式,关山月不喜欢, 宫思年更不喜欢。纵有内心委屈千万, 如果化成文字传送给他, 这种矫情的感觉宫思年自己也不喜欢。这一次, 宫思年才充分认识到,人类真的是社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