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人会极其罕见的害羞,要什么给什么,屡试不爽。
只是梁韫觉得很好奇,方新桐跟祁未他们都叫他三哥,也见他有什么异常反应。
“别说话了,赶紧给我下来。”电话里的声音不复刚才的平稳无波。
“知道了。”梁韫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很快安静的楼梯间里响起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楼层太高,一圈又一圈,绕得人头晕。
梁韫下到四楼的时候站在玻璃墙边,停了一会儿,她看到了贺隼,开心地冲她挥了挥手。
有点像个小孩子。
贺隼抬头看着她,忍不住想要回应下她,抬起手也向她挥挥手,心里莫名期待,期待她待会儿高高兴兴地跑向自己。
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她抱起来。
“我下来啦。”
“嗯。”
梁韫继续下楼。
刚走过拐角,抬脚正要迈上下一步台阶,“啪”一声,楼道里的灯突然灭了,梁韫心口一紧,从身后的安全门袭来一阵凉风,下意识想要回头,可是头还没转过去,一股很大的力推上自己后背。
“啊!”
天旋地转。
“梁韫?!”
贺隼注意到她那边的异样,突然发足狂奔,冲进办公楼里。
梁韫躺在地上,全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那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一会儿,而后便是尖锐的耳鸣声,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她好像隐隐约约看到台阶上有个人影一晃而过。
后脑勺shi漉漉,有些难受,她想要动一动,可是身体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突然觉得很困很困。
“梁韫!”贺隼冲了上来,看到她躺在地上,鲜红的血从脑后漫了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贺隼脸色发白,跪在她身边,想要检查她到底伤到哪儿,手却抖得厉害,完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而后像是突然清醒一般,抬手抹了一把脸,赶紧叫救护车。
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是抖的。
听到他的声音,梁韫挣扎着,努力打起一点Jing神,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心口有些疼,艰难开口,“……我没事……不疼……”
看着她努力想让自己放心的样子,贺隼眼眶蓦然发红,手忙脚乱紧紧握住她的手,喉间发紧,“闭嘴!闭嘴!”声音哽咽。
梁韫本来还想安慰他的,可是实在是太困太困了,眼皮千斤重,她扛不住睡了过去。
*
一夜未眠,贺隼却憔悴得仿佛连着一两个月都没好好睡觉了。
梁韫脱离了生命危险,临到天亮的时候,情况稳定下来。
梁韫出事,家里贺隼就跟贺书娴说了,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太好,完全不敢惊动。
贺隼刚把贺书娴送走,吴茱萸跟肖策赶了过来。
“阿韫呢?她怎么样了?”吴茱萸几乎是扑到贺隼面前,抓着他的手臂急声问。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还在昏迷中。”
听说没有生命危险,吴茱萸脑子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松了下来,手脚莫名有些发软,喘着粗气就要往地上坐。
肖策眼疾手快扶住她,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她就成这样了?”吴茱萸问。
贺隼简单说了当时情况,“……当时我在楼下,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我想应该是被人推下楼梯。”
吴茱萸双手捂着脸,难以接受着这个事实。
“那边!”走廊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这边三个人循声看去。
贺隼认出了林卉。后面跟着的女人,应该是她的母亲。
她们怎么回来这儿?
贺隼皱了皱眉。
“我听说梁律师出事了,是真的吗?”林卉神色紧张地问。
贺隼不答反问,“你们怎么知道?”
林卉看了眼林母,才道:“……今天早上我接到一个电话,那边的人说想跟我们谈谈。说检方跟梁律师都不可能出席庭审了。”
闻言,肖策跟贺隼都变了脸色。
贺隼眸色转暗。
若说之前他还有一丝怀疑,那么现在他就是百分之百地确定梁韫出事是人祸。
“我去打个电话。”肖策打了声招呼走开。
看出气氛不对劲,林卉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问。
很快,肖策回来,表情凝重,对贺隼道:“检方那边也有人出事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但是比阿韫糟糕得多,现在还在抢救。”
眼看开庭在即,检方那边跟代理律师齐齐出事。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半晌,林母小心开口,“梁律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考虑到其他的人感受,她这话问得很委婉,她其实真正想问的是,梁韫开庭之前能不能醒过来。
“就算醒过来,可是不一定就能去出席庭审。”吴茱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