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是说这帕子乃是邵小姐的?”
朱允檀只颔首笑着。宗生似是大悟道:“那、那这镯子,也是邵小姐的?!”又长舒一口气,“那便好办了,若邵小姐真与王爷生了什么嫌隙,只管叫奴才把这匣子交与邵小姐,便再大的事儿都没了的。”
朱允檀瞧了他一眼,他忙改口道:“奴才多嘴、奴才多嘴!”说罢笑着将匣子拿回去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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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芷兰倚在梨花窗下,双手环抱着,只披着藕色长衣,呆呆的出着神。
环儿提着青花小矮壶轻轻走来,用手背轻触了触邵芷兰跟前的茶盅,已凉透了。
她见环儿提着茶壶来,想着应是要给自己添茶了,便端起茶盅往嘴边送。
“都凉了,怎的还端起喝开了。”环儿忙拦下她的茶杯。
邵芷兰缓缓抬首笑道:“原是这样。”
自前日三公主闹了那一档子事儿后,这两日小姐都是如此情形,她不由叹道:“又瞧什么呢,怎的不去外头顽顽?”
邵芷兰还定定的待着,眼神向着窗子,轻启朱唇道:“这不正瞧着外头呢。”
环儿无奈摇首,“这窗子关着的,你又是如何瞧见外头的。”说着一面拿起窗沿上的短竿将窗子轻轻支起。
邵芷兰猛地被窗外散进的强光照着晃了眼,忙忙用袖子遮着脸,缓缓才放开。瞧着外面如此好的日头,才恍然想起,这两日她竟都未曾出门了,不由垂头笑着。
环儿终看不过眼了,既难过哭出声便罢了,怎的还反笑了,该不是憋出什么症候了,忙问道:“小姐,你怎么样了?”
见她还是摇首,忍不住道:“我的小姐,你要是不舒心了,哭两声也是好的。”
邵芷兰接住一片从外头飞进的枯叶,缓缓答道:“都是身不由己的,我竟还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
那念头,便是想与一人长相厮守,明知那人是帝王之家,却不曾好好规劝自己。
环儿换上了新茶,淡淡道:“奴婢怎能不知小姐心思,莫不过盼着似老爷夫人一般一生只一双人罢了。可即便不能成了,你合不该作践自己身子才是。”
听环儿提起爹娘,终忍不住泪落了出来,正拭着眼角的泪,外头来人报简亲王来了。
万不能叫他瞧见她这副模样,忙忙收起了帕子,转对环儿道:“快,你去说我已歇下了。”说罢便赤足从椅子上下来,足尖轻点着地飞快的钻进床上的锦被中去了。
环儿果然没能将朱允檀拦住,他还是大步进来了,隔着内间见她确是睡着,可又一瞧,她的鞋不在床下却在远处的窗边。
虽知她竟是成心躲着,但上回她因自己一时气恼而受了罚,终于是他的过失,所以一时竟不敢开口问她,只拂袖走了。
一连几日,他都被各样的由头拒了不让进邵芷兰在的院子。
终于,这回他又被回说她发了症,会传染,该离他远些。他前脚从正门出了,又脚便从侧门翻了进去,环儿还在前院守着,他便直推了门进去。
“环儿,你瞧这胭脂膏子……”听着门响,她当是环儿进来,便随口问道。谁知转身便瞧见立在门前的朱允檀,手中的胭脂盒子慌得“噔楞”一声掉到了地上,她亦不顾满地嫣红便提裙又跪了下来,低声道:“叩见王爷。”
他瞧着她此时如此狼狈的模样,手不由得紧握,青筋暴起,她便是用自己来惩罚他?欲上前将她一把拉起,可脚下却动弹不得。
“罢了。”最后终是叹了一声,若他强留,她未免更惧了自己,便转身往外走去。才出了离间,就听道门外丫头的声音:“简亲王如今又瞧上了滇池国的三公主,还这般殷勤的往那院送东西,邵小姐这简王妃之位还不知有没有准儿了。”
“哐——”门被从里重重推开,那二人起先以为是邵芷兰或环儿,并未有惧,还立在远处,定睛一瞧原是朱允檀,忙惊的魂儿都丢了几分,跪作一团,连连叩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未再发话,直往兀颜叶的院子中去了。
兀颜叶心知这几日兰儿心绪不高,便不再去扰她,就在外间的书案练起了兰儿教她的中原字。
正写着,笔下的纸被一只大手按住了,抬眼正对上一双怒红着的眸子。她也不理,只道:“起开。”
那人并不见动作,只从她头顶飘下冷冷的声音:“真是好手段,现如今还在本王跟前装模作样?”
兀颜叶亦有些不耐烦了,拍案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 兀颜叶 : 你别逼我!!
☆、第 18 章
二人怒视而对,均不作声。良久,朱允檀起了身,松了手,背过身去,低声道:“任你如何耍手段,本王决计不会娶你。你若是再敢去寻兰儿,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兀颜叶愕然,绕开朱允檀,从外面唤来了侍女,用滇池国的话叫她从外头的屋子里将他送的那些玩意都寻了出来。一并全放在了他眼前,“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