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他这些天都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
白南玖锁骨之下几乎没有半块儿完好的皮肤, 密密麻麻的伤痕横错交布。哪怕沈天颜不Jing于此道, 也能一眼看出这些伤痕来自好几种不同的刑具。
怎么会?如若是一般的伤口,以月狼的体质早该愈合了才对。
沈天颜稍微想了下,便知道这一定是封邻凯的手笔。
再加上白南玖身上的抑制月狼妖力的铁链……她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铁链给拿下来!如果能把这个东西拿下来, 白南玖身上的伤痕不仅很快会完全愈合, 他脸上的刺青也会渐渐变淡消失。
虽然小狼嘴上不说,但沈天颜发现, 小狼这几天有时会无意识地遮挡自己脸上异于常人的那部分。
要是李老道此刻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如今李老道不在,她只能和潭泠商量一下了, 都是大妖, 说不准他有什么办法。
顾及到小狼的自尊心,也想着偷偷找到解决方法能给他一个惊喜,第二日一大早, 沈天颜避开所有人敲开了潭泠的门。
本来还在担心会不会打扰到潭泠睡觉,然而潭泠很快就穿戴整齐着过来开门。沈天颜往屋子里一扫,接着就在桌上发现了布、线、针、花绷子、花样子、剪刀和炭笔。
所以这哥们一大早起来刺绣?还真的是……挺有少女心的。
潭泠见沈天颜注意到了那些,有些不太好意思:“我看你的荷包都旧了,就想着做一个新的给你。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既然被你提前看到了,就挑一个自己喜欢的花样子吧。”
沈天颜觉得很奇怪,如果是另一个闺中小姐送她荷包,那没什么,表明两人是挚友。可潭泠毕竟算“外男”,她一个姑娘随身佩戴一个外男亲手绣的荷包……未免太没分寸感了一些。
于是沈天颜委婉道:“本来赶路就挺辛苦了,你就没必要再把Jing力放在这些事情上了。再说了,我那个荷包是师傅所赠,下次他若是看到我不戴他送的荷包,他会伤心的。”
潭泠没有强求,只是勉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失落道:“倒是潭泠考虑不周了。”
沈天颜:……啊喂!你不要这样啊!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完了,她有些于心不忍了怎么办。
虽然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的样子,但沈天颜还是撇去杂念,直奔主题问潭泠有没有去掉铁链的办法。
谁知道潭泠听完后第一反应却是:“你还真是舍不得让白公子受一点点委屈,让潭泠好生羡慕。”
沈天颜:……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要不您也搞两个大铁链子拴身上?
潭泠似乎真的只是单纯感叹一下,并没有想得到任何回复,他自顾自道:“方法还是有的,只不过不知道白公子是否能够接受。”
潭泠说的这种方法,沈天颜听完只想骂人——妖力被抑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与皮肤直接接触的铁链内侧上面有许多繁复的阵法符文。虽然想要破坏铁链绝非易事,但若是直接舍弃接触的那部分躯体,这个问题就可以简单粗暴地被解决了。白南玖妖力一旦不受抑制,以月狼的体制,一月内失去的四肢便会恢复如初。
沈天颜想都没想就否决了这个提议,听着都不是人干事,难不成让她屁颠屁颠跑到白南玖面前说:“小玖小玖,给你个惊喜,让我来帮你把双腿双脚都给砍断吧!”
没有得到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沈天颜有些失望准备离开。推开门的那一刻,却与外面一双毫无笑意的双眸四目相对。
白南玖想像之前质问“杨戍边是谁”那样理直气壮地生气质问,为什么一大早沈天颜会在这个叫潭泠的屋里出现,却发觉自己的内心无比恐惧。
就在一个月之前,他还是大庆国镇国公与太子太师的独孙,便是在贵人云集的京城也可以闭着眼横行。那时,他可以给沈天颜全庆国最奢华、最令人羡慕的婚礼,财富、权利、自由自在不受约束的生活……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满足她。
但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他甚至都不如一个白丁,最起码人家身上没有背负罪名。
至少现在,她还愿意舍弃一切陪伴在他身边。如果他再不识情趣、无理取闹,或许……就真的会被舍弃了。
所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对的吧?
白南玖若无其事对沈天颜说:“下楼吃饭去吧,吃完饭还要继续赶路呢。”
沈天颜当然也不至于傻到以为真的没事儿——要是大清早白南玖从另一个女人屋里钻出来,她还不得把小狼给吊起来打!
于是她急急忙忙上前去拉白南玖的手,语速飞快解释道:“我是今天早上突然发现有事儿,才过来找的他……”
沈天颜已经好几天都没见到白南玖笑了,可是他刚刚竟然扯出了一抹笑容,并且打断了她的讲话:“没关系的,我相信你。”
白南玖觉得那种心脏被虫子啃食的钝痛感又出现了:不,不要说,我不想知道。
虽然平时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