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封、漆封、加印,皆是由我二人经手,此间除非万岁爷和军机大臣有令,皆不可调阅。每次重新封装前,也需要复验再封存,绝不会有您所说,经人做手脚之事。”
“你说没有做过手脚就没有?我不信,我不信这底档所录。”
“这卷宗上缄页皆有经手官员私印,而此簿上的两人,如今皆外调数月,离京师百里之遥,容妃娘娘纵使不信下官所言,总要相信这封印吧。”
“你就是说出大天来,我也不信这底档没有作假。”
“既如此,那臣请求圣上,即刻派人前往京兆衙门和江左,把户籍当地所存的凭证原底已经对应籍契拿来比对,以证臣等不曾玩忽职守。”
“容妃你当真要如此兴师动众?若到时再证明不了你今日所言,贵妃身世的谣传,你要负了全部责任。还有,琰国公私设公堂伤人害命的案子,也要从严论处。”
容妃身形晃了一晃,这时才有些明白过来。
皇帝先头肯顺了她的意,必定早有准备,亏她以为胜券在握,可以一举扳倒贵妃一脉,原来不过是落入了人家事先挖好的陷阱。
正当时,去宫外奉旨搜救的侍卫回来禀报:“万岁爷,暮春的丈夫已经在琰亲王府后巷里的管家院里找到,因那人受伤不轻,属下已经将人送往太医院诊治,另抓获王府管家一名及从犯四名,他们据已找人,无诏滋扰良民,仗势伤人害命,只等圣裁。”
皇帝看向脸色惨白的容妃。“你还要继续闹将下去吗?就不怕你阿玛兄长的顶戴不保?”
容妃此刻睚眦欲裂,咬紧嘴唇,终于体会什么叫做自掘坟墓。
她知道今日以后,再无翻身之日,索性直指着姝菡狂笑:“你这恶毒的小人,算计我至此。不过你也不必得意,我今日斗不过你,不是因为我不如你,棋差一招只是因你有人庇护。我现在诅咒你,待你年老爱驰,也终有一日似我一般,遭人丢弃如敝履。”
太后看不好收场,立时决定断尾求存:“大胆容妃,你竟敢当殿口出狂言,还不堵了她的嘴,看押起来。”唯恐牵扯出她此前安排孟妈妈指认姝菡的事。
容妃仍无惧意:“我真后悔,为何要进这深宫,纵是在家青灯古佛一世也好,看着你这两面三刀落井下石的老妖妇的嘴脸,我只觉恶心……你怕我揭穿你要堵我的嘴?放心,我要留着你,留着你继续狗咬狗,一……”
后面的话,却被上前一步的嬷嬷用帕子塞了满嘴。
这一场闹剧,终于落幕,皇帝看向太后,寓意不明:“此番,辛苦皇额娘了。儿臣听闻,如今竟是老祖宗在代掌后宫,实在汗颜。如今贵妃沉冤得雪,也不好再让长辈们受累,自今日起,这后宫诸事,还是交给贵妃打理更妥帖,皇额娘也好早日含饴弄孙,乐享万年。”
☆、【圆】(大结局)
因要正式开始理事, 永寿宫无论从规格还是位置上都不再便宜。
皇帝在将容妃打入冷宫的次日,就下旨令姝菡迁往翊坤宫, 自然又引起一番议论。
作为后宫里, 规制仅次于坤宁宫的宫殿,姝菡的入住,更像是一种信号。无论朝中还是后宫里, 人皆道:贵妃娘娘恐有望升任继后, 或是再进一步获封皇贵妃。
姝菡对外间的传言,也多有耳闻,可她却委实欣喜不起来。
皇帝在坤宁宫整治了容妃之后, 此后并没有宣她单独见驾,甚至也没留下只言片语。所以姝菡隐约觉得, 皇帝似乎对她有什么不满,可又无法明白宣之于口。
更为默契的是, 皇帝与姝菡对外均是一副太平无恙的状态, 除了他们自己,外人竟没有察觉半点不寻常。
如是,到了十月初四这一天, 姝菡因心里有千万句话想当面向皇帝求证,只得首先放下身段。
她晌午亲自去小厨房,做了一道清蒸鹅掌,命铃儿亲往养心殿给皇帝送去。
“主子可要奴婢带什么话给万岁爷?”铃儿甚是体贴问道。
“不必。”若皇帝心领神会,自会有所行动。
上一次做这道菜,还是在承德, 那时候皇帝还不是皇帝,而是受贬远离权利中心去修行宫的时候。那时候,只有姝菡陪在他身边,算是两个人相濡以沫的一段光景。
若皇帝吃了鹅掌,想起旧情,自然会给她一个说法。
果然,入了夜,皇帝独自挑灯夜游,不觉行到了翊坤宫。
而翊坤宫中,灯火通明,似是在等着他到来,门上并没有落锁。
皇帝隐约见门内八角亭里有人影晃动,信步走了过去。
姝菡在此间等了多时,一阵夜风拂过,正欲让阿蘅取了斗篷,抬眼看见提灯的人,暧昧烛光暖了一地枯叶,姝菡不觉视线有些模糊。
“怎么在此处吹冷风?也不知加件衣裳?”说着,皇帝亲自解下身上斗篷。
明明再寻常不过的问候,姝菡却蓦地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半别过脸去。
待皇帝将斗篷替她围好,又挥手让伺候的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