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色自然地一手接过她的行李,另一手牵住她的手掌, 带她走出航站楼。
聂维芙垂眸看了一眼交叠的双手,没有挣脱,手掌相贴, 十指紧扣, 疲惫过后满是心安,似乎有他在,她有了一堵坚实的墙可以依靠。
凌晨三点多的城市, 彻底安静下来。通衢大道宽阔平坦,呼呼的风声刮在车窗边缘,透出窸窸窣窣摩挲的声音,路灯光线昏暗,空空虚虚落下一道又一道光影,叠在那张安详睡颜。
聂维芙敢了半夜行程,又在飞机上不得动弹地颠簸三个多小时,骨头都快散了架,意识飘飘浮浮,沾到车子椅背忍不住泛起一丝睡意。
沈礼见状帮她把座椅调低,趁空脱下身上的风衣盖在她身上。
接下来的路程,车子平稳滑行,没有半点颠簸。
聂维芙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她在车里,身上盖了一件薄薄的风衣,鼻间是那股熟悉的雪松木清香,很清很淡。
手机时间显示四点一刻,她扭过头看向车窗外,车子停在御景邸别墅的露天车位,他倚在车外静静地吸烟,点燃的一点火星在夜幕闪烁。
她坐起来,拎着衣服下了车,车那头的沈礼听到动静后,当即掐了烟,在旁边的灭烟石子上碾了碾丢进垃圾桶。
“进屋吧,早上我带你去医院。”他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风衣,带她进屋上楼。
聂维芙这一趟刚睡过,自然毫无睡意,虽然这个时候不适合谈事情,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nainai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明明前几天我刚陪她做过心脏检查。”
沈礼在床边换睡衣,听到她的声音,扣纽扣的手指微微顿住,全部扣上后才转过身,说:“其实我是想明天再告诉你,免得你生一晚上的气。”
聂维芙满脸困惑,熬过夜的神经微微迟钝,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他趟上了床,关上床边的落地灯,“是孟祺然找nainai说了些话。”
不用他说,她也能猜得到孟祺然会说些什么,她的脾气瞬间上来了,不等爆发,沈礼不知道什么时候蹭过来,握住她的手,把她往怀中带。
“明天再说,先睡觉。”他说。
聂维芙忍了忍,脑袋被他按在怀中,差点断了气,她推开沈礼,来不及追责,老话重提:“我不是早和你说过吗?怎么还让她见到老太太?”
沈礼闭着眼睛,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擅作主张把她搂进怀里,下巴在她柔软的头发上蹭了蹭,声音透着一股将睡未睡的困意感:“谢谢你把我看得无比厉害。”
聂维芙想到他凌晨三点多过来接她,也没好意思再闹他,寻了一种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中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沈礼兑现诺言,带她去了医院。
车子驶到医院停车场,下车前,他事先给她打了预防针:“老太太情况不太好,所以脾气有点影响。”
她心里挂念着老太太的身体,敷衍着点头,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他们去的是明家的医院,这次老太太身体出事,明蔚的父亲全程陪同参与,找了最好最权威的科室医生帮忙照料老太太。只是老太太年纪已大,这些年病情反反复复,她的身体状态也随之越来越差,这次又被刺激地心绞痛犯了病,情况不容易乐观。
长长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安静到周遭一切石化一般,其中一处病房门口的休息椅上坐着一个年轻女人,身姿一动不动,双肘撑在脸庞两边,目光空空落在脚下一处地砖,似是在研究那块纷繁复杂的图案,而脚边放着一束百合。
远处的脚步声惊动了她,她抬起头,脸上略微茫然地看着来人,视线落在慢慢走近的这对男女身上,她的神情恍惚,看到那张熟悉得出现在梦中的脸,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在哪里。
下一秒脸颊已挨了一巴掌,迅速地泛红发烫,疼痛感让她迅速地回神,她的眼神转瞬冰冷,昂着头看向聂维芙。
“现在你满意了?”聂维芙的声音像是覆了一层厚厚的寒冰,一双杏眸直射在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温度。
她走近一步,那只打人的手当即被身侧的男人紧握,微疼的掌心被大一倍手掌紧贴,不让她挣脱开来。
孟祺然低垂眼眸,视线定在眼前两人交握的双手上,与其说是交握,不如说那只宽大的手掌叩着另一只手。
她勾起唇角冷冷笑着,抬头对上那一道视线,开了口:“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吗?当初死的那个人怎么不是你?”
聂维芙眼神微变,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话,却被沈礼挡在身前。
“孟小姐,我们沈家的事不是你这个外人可置喙的。现在老太太因你生病入院,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出现在这里惹人嫌,在家自求多福保佑平安。”
沈礼语气平淡,眼神也淡得像是在看陌生人,他说完话,对面的孟祺然脸色发白,抖着嘴唇想说却说不出口。
沈礼握着聂维芙的手让开一侧,“带上你的花,请回吧。”
孟祺然脸色黯淡,怔怔地望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