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有工人正在往外面搬东西。
聂维芙咬着包子飞奔过去,和指挥那人嗨了一声。东西是她和明蔚让车子运过来,是一些学习用品和书籍,后面那辆都是学生们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聂维芙向秦老师招招手:“我和蔚蔚给你们也带了礼物,什么按摩仪啊护颈枕啊,还有你上次托我带的教材和书籍,全在这上面。”
秦老师眼尖,从成堆的箱子上发现画板和画架,“你这是要重出江湖了?”
聂维芙摇摇头:“这是送的,买颜料的赠品。”
刚好东西被搬下来,秦老师从箱子里拿出画板塞到她怀中,招呼道:“反正你今天没事,抱着画板和铅笔到隔壁山坡上欣赏美景吧。”
聂维芙一愣,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东西,其实她也不是没画过,当初在康复中心给自闭症孩子刷刷刷一连好几幅,顶多就是小学生水平。
秦老师帮忙搬东西进去,之后便抱着教材去上课了。只剩下她一个闲人,抱着画板和不知道哪捡来的铅笔无所事事地东流西窜,最后还是去了隔壁的那片山坡。
山间空气清新,入眼全是一片绿油油,对视力健康特别好。
她坐了一上午,勉强画了点东西出来。
她自我安慰,也没什么难的,她连心理疾病都克服了,还怕治不住这破画。
聂维芙先拍照发给沈礼,他估计在开会,没回。
她踱来踱去,敲敲画板,拔拔杂草,后来实在没忍住又发给她师父,老爷子秒回了一串问号。
她仿佛都能脑补出他在屋檐下叉着腰,指着挂在绳子上的这幅画,丝毫不留情面地吐槽道:“这画得都是什么玩意儿?教你的又还给我啦?”
果然,一连串问号后,老爷子发了条语音,点开一听,一道中气十足的老男人嗓音:“别告诉我这是你的复出作品。”
原本聂维芙略有伤感,听到老爷子这句复出作品,她倒是哭笑不得。
她回了句:“这是我的绝笔。”
那头很快呸呸呸过来,顺便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坐在草地上很是忧愁。
沈礼打来一个语音通话,她不太想接,怕他听出她的情绪,挂断了他的电话。
【元元:没网。】
【沈礼:你是谁?号主本人呢?】
【元元:此号被盗,有事烧纸。】
【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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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维芙回去的时候,正好下课。
秦老师从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见到她立刻向她挥挥手,“正有事找你帮忙。”
待她走近,秦老师把那包东西放到她手中,恳求道:“你回去行李多不多?不多的话拜托帮个忙,帮忙转交给曾格。”
聂维芙看了眼那包东西,小小的却沉沉的,心下了然问道:“曾格妈妈来过了?”
“刚走没多久。听说你们过来,走了几里山路想托你给儿子送东西。”秦老师和她并肩走着,边走边解释。
聂维芙没拒绝,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她只是有点疑惑:“曾格在娱乐圈混得挺好的,怎么不接他妈去南城?他现在又不是买不起房。”
秦老师解释:“曾妈妈自己不愿意去,她怕去了那里会给她的明星儿子丢脸惹事。倒是他那个弟弟,曾妈妈倒是想让曾格带过去上个好学校。”
曾格是林木镇人,长得又高又帅的一个小伙子,前年通过各方资助进入大学念书,刚大一就被娱乐公司的星探发掘。他那会儿急于想赚钱,听到人家说当明星收入很高,从大山里走出来的淳朴小伙就这么被傻乎乎的骗进娱乐圈,然后奇迹般地发展得飞快。
这几年她帮忙留意曾格,怕他被圈子里的浮华假象所迷惑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还在他虽然见的世面少,人却不蠢,没碰那些乱七八槽的东西。
“电话给我一个,我直接和他或者他经纪人联系。”聂维芙伸手。
秦老师连忙翻出曾妈抄给她的号码发给了她。
接下来几天,聂维芙除了给孩子们上上绘画兴趣课,就是坐在隔壁山坡揪草画几笔。
这样的悠闲日子一直到离开前两天,是沈礼过来的日子,他说话算话,提前结束忙碌的工作项目,打算过来逛一圈。
聂维芙没拒绝,反而心中有些许期待和憧憬。
她发消息给他,询问他的航班时间和航班号。
然而一直到傍晚,他都没有回复她。
聂维芙的眼皮在不断地跳动,原本的唯物主义者在这个时刻难免沦为迷信者。
她等不住,打了个电话给沈礼,彩铃在听筒里响了整整一轮,电话就像年迈的老人慢吞吞地被人接起。
聂维芙仿佛听出他语气中的疲惫感,顿了顿问:“沈礼,你不来了吧。”
沈礼好似刚刚才想起这件事,揉着眼睛说:“元元抱歉,我忙得忘记告诉你了。”
聂维芙的心中划过一丝失落,外面Cao场上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