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她厌恶皇上,甚至避如蛇蝎。”
“为什么?”宋昱琮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既不相信冯妙兮的话,又不得不去试探着询问。
这种自相矛盾的心里,让他郁愤而又紧张。
想听到什么答案,冯妙兮的嘴里,又会说出什么答案?
是他想要的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
可他到底在犹豫什么,等着希望降临,又等着希望被一盆冷水浇灭吗?
宋昱琮迷惑了。
“为什么..”冯妙兮重复着,走上前,报复感立时让她愉悦许多。
“因为,她贱,她非要勾着一个,吊着另一个,她就是犯贱,她...”
“闭嘴!”
宋昱琮肃声睥睨,他鲜少对着女子动怒,今日大约是头一次。
腰间的佩剑未带,否则已经长剑出鞘。
冯妙兮果真住了嘴,有恃无恐的瞪着宋昱琮,殷红的唇染了唾沫星子,她微微一笑,“皇上不信?”
“再让朕听到你污蔑她的任何话,朕会将你送至地牢深处,哪怕..哪怕你是御史中丞的女儿,哪怕你是朕的妃子。”
冷风将虚掩的门吹得吱吱作响,宋昱琮人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冯妙兮掩着唇,失重一般坐下,丫鬟从背后看她。
她的肩膀不停的抖动,像是筛糠一样,紧接着,便听到隐隐传出的啜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那声音像是一缕冤魂,浮在头顶,听得她浑身战栗。
后脊的寒毛,根根立起。
丫鬟摩挲着双臂,上前问,“娘娘,就寝吧。”
冯妙兮回头,笑着,冷言道,“滚。”
☆、093
驼铃声于半夜倏然响起, 温良良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帷帐,陌生而具异域风情。她又转过脸, 旁边没人, 便探手一摸, 锦衾尚且温热,应是起来不久。
披了外衣趿鞋下床, 绕过屏风便来到外室, 抬头, 颀长的影子杵在窗边, 半开的窗户簌簌的吹动他的衣袖。
顾绍祯没回头, 只是负在身后的手勾了勾,道, “小南,过来。”
温良良上前扣住他的手,贴着他的肩膀问,“在看什么?”
黄沙漫漫, 周遭无所遮拦,站在楼上,视线一马平川。
遥远的天际,天地接壤处, 仿佛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升起,漫过湛蓝的天,连同那片形态各异的云彩, 神圣而又让人心生敬畏。
“你现下不怕冷了。”想当初在金陵城,温良良晨时开窗透气,都要被他念叨。
顾绍祯嗤了一声,反握住她的手,“心眼针鼻那样小。”
从前温良良说他的话,如今倒反驳的痛快。
“我从未想过,自己可以活这样久。幼时我到南疆多次,每每都是为了调理身子,虽病弱,却能吊着一口气。
后来你出现了,第一次看见你从马车下来,是我要去南疆的时候。
你就像九天玄女,潋滟春光不及你的一颦一笑,我看着你,忽然就觉得上天何其不公,在我对人生无望的时候,将你送到我的面前。
可遇,不可求。”
说起这事,温良良尚且耿耿于怀。
她柳眉一挑,捏了捏他的掌心微微一跺,“我与母亲..冯玉琬颠沛流离到金陵城,甫一下车便望见你那双Yin冷的眸子,当时便觉得胸口停了一跳。
当时我还觉得,你这人怎的这般无礼,肆无忌惮的对着一个姑娘看。
后来细想,大约是你讨厌我,才会明目张胆的逡巡...”
顾绍祯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圈到身前,下巴软软的噌着她的脸,低低的说道,“我第一次见你,便想娶你做夫人。”
“呸,那时你才多大。”温良良脸红,又微微扭了扭头,脸颊贴着脸颊。
“总之知道你与旁人不同,便只想锁在府里独自欣赏。”
“我又不是花花草草,由着你把玩。”
温良良不以为意,顾绍祯的手往上一抱,温良良惊叫出声,不由踮起脚尖,晃了晃身子。
“小南,你看前面行走的骆驼,像不像一座座移动的山。”
“你半夜不睡觉,便是为了起来看骆驼。”
温良良打了个哈欠,靠着他的肩膀往后躺了躺。
“不是,是因为紧张,有些睡不着了。”顾绍祯圈住她的腰身,另外的手捏住她的脸,掰到与自己面对面。
“轻点,脖子疼。”温良良瞪他,呵出的热气喷在他的脖颈,顾绍祯便稍微松了些手,笑道,“真想封住你的嘴。”
“是有什么大事,还是又有什么危机?”温良良接着问他,又不适时宜的打了个哈欠,她很困,日日夜夜与他腻在一起,Jing神萎靡不振了许多。
“明日我带你见巫上,这里最厉害年纪最大的蛊师。”
“便是你出生时,救了你性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