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怀瑜二人同行的。三人皆是着便服悄悄去的,对外只说魏、谢二人是林湛的随从。这主意,还是谢怀瑜提出来的,他说,若是他和魏妙秩亮明身份,让人知晓是为查林湛身世而来,怕是会对林湛以后的声誉有所影响。自成化县之后,谢怀瑜对林湛的看法大为改观,一路之上,两人相谈甚欢,渐有相见恨晚引以为知已的感觉。
安元县尉夫妇早就得了林湛得中又任了京官的消息,见他突然回到安元,惊喜万分的同时也生了些疑虑不安色。林湛忙解释说自己阿父年岁已高,这次是专门为安置阿父而回的。县尉夫妇听得这才疑窦尽消,当即欢天喜地起来,一再要求林湛在安元多住些日子,他们好宴请宾客好生庆贺一番,林湛皆一一应下。
在县尉夫妇处逗留半日之后,林湛便告辞说要去见自己阿父一趟,县尉夫妇也说此属应当,将林湛送至门外老远又一再叮嘱之后,夫妇二人才依依归家。
出了县尉家,林湛带着魏妙秩及谢怀瑜竟又赶了数十里的路,进入了一片苍翠欲滴的山峦。
“你说过你阿父是位老仵作,怎么不住在县衙
附近,倒是住了这深山之中?”半路上,谢怀瑜看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忍不住开口相问。
“阿父年岁高了,几年前便辞了仵作的差,搬到此地来住了。”林湛轻笑着道。
“此处山清水秀,远离尘世,似桃源之地,你阿父呀,这是隐居来了!”魏妙秩看着四周景致由衷赞着,谢怀瑜听得也点点头表同赞同。
不多时,几人攀至半山处的一条小河边,远远就见得河对岸有几间木头房子,隐在葱茏树木之中,显得格外的拙朴宁静。
几人沿着河面上的一架小木桥过了河,待走到木屋之外时,就见得篱笆围成的小院之内,有位老者正蹲在院内的一块地里忙乎着,那地里种的是草药,因为有淡淡的草药香气自风中隐隐吹来。
林湛见了那身影突然生了激动之色,他迈着大步走到了篱笆门前。
“阿父……”林湛迫不及待地高唤了一声。
里面的老者听得这声音,似是不敢相信,整个人先是顿了下,半晌后才慢慢抬起头了。这时林湛便又喊了一声“阿父”,那老者这才确信了眼前的事实。他蓦然在地上站起身了,这一起身,也就让魏妙秩与谢怀瑜看清楚他的样貌。就见老者着一身先得发白的布衣,须发雪白,面目清瘦矍铄,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浑身上下竟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感觉。
“真没想到,这竟是位老神仙!”
谢怀瑜站在魏妙秩身侧,发出了惊叹之声,他大约做梦也没想到,一个曾经成日与尸体打交道的卑微仵作,竟有这般世外隐者的气质。
“湛儿,是湛儿!我小老儿莫不是在做梦吧?”那老者双眼盯着林湛,欢喜得丢掉了手里一把小锄头。
林湛一把推开了篱笆门,飞快着脚步走进了院内,在离老者几步远的地方,双膝跪倒尘埃,以额触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道:“孩儿叩见阿父。”
“原来不是做梦,湛儿快快起来!”老者喜出望外,几大步上前,伸双手一把将林湛自地上扶将了起来。
老者将林湛上下都打量了一番,目光中皆是欣慰欢喜之色。
“阿父,我还带着两位好友一道回来。”林湛转身,指着正走进院内的魏妙秩与谢怀瑜
道。
“晚辈魏秩,见过老伯。”魏妙秩走上前,面上含着笑意,朝着老者着施了一礼。
“晚辈谢怀瑜,这厢有礼了!”谢怀瑜居然紧跟在魏妙秩之后,也自称“晚辈“,很是恭敬的向老者见了礼。
“不敢当,不敢当,两位可是折煞小老儿了!”
老者慌忙摆着手,而后又还起礼来。一阵忙乱之后,老者将魏、谢二人上下打量一番之后,捋着胡须先是看着谢怀瑜道:“这位公子眉宇清朗,当是出身高门身居高位。”
谢怀瑜一听这话面露惊讶之色,实是没想到,今日他扮成林湛随从,只着一普通的棉布衫,这老者才一见竟就说得这般准备无误。一旁的魏妙秩听得也是好奇极了,她上前一步,看着老者就笑道:“老伯,您瞧瞧我,可能看出我是什么人来?”
魏妙秩说完之后,又低头看了自己周身,今日她仍是着一身男装,纶巾束发,身上是一件水蓝的布衫,看起来颇像个小书生的打扮。
老者听了这话,先是看看魏妙秩,然后转头看了林湛一眼,面上却是露出了一抹颇为欣尉的笑意。魏妙秩正不解他这是何意,这时,就见老者看着她笑呵呵道:“湛儿好福气,这是个好女娃儿。”
什么,女娃儿?魏妙秩一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这老者不仅一眼看出她的女扮男装,还看着她夸“林湛好福气”,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能一眼看出自己与林湛之间的关系?
“哈哈哈,老神仙说得对,林兄弟的确好福气!”谢怀瑜见状也大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就发现这周还完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