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的模样,就慢下速度渐渐停了下来。
“郡主,我去前面看看出了什么事?”越风话音刚落,人已是纵马出去了。
不多时,越风返身回来了,他告诉魏妙秩,前面的道上,停着潜州知府的官轿,有一民妇拦轿喊冤,引着众人围观,因此将路给阻了。
“拦轿喊冤?”魏妙
秩听得有些惊讶,忙伸手掀了车帘下了马车,落地之后一抬眼,已见得前面车上的林湛也已经下得车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朝着前面拥堵之处走了过去。片刻之后,后面谢怀瑜的马车也停了下来,见得两人身影也跟着上了前。
前面不远处的县道之上,果然停着一顶蓝呢官轿,轿帘被敞开着,一朱色官袍的官员正坐在里面。轿下几步远处跪着一名三十开外的妇人,浑身缟素,神情悲切憔悴。妇人将状纸高举过头,口中不停喊着冤,膝下跪行欲要靠近官轿,可几名衙役模样硬着拦着不让她上前,四周围着一众百姓,看着那妇人口中小声议论着,面上不无同情之色。
“大老爷,求您开开恩!求您接了民妇的状纸!民妇的丈夫死得不明不白,求大老爷为民妇审冤啊!”那妇人连声呼喊,语声凄切,声带哽咽,令人听得忍不住就心生酸楚之意。
“大胆刁妇,你丈夫的案子已由成化县令查实后结了案,你为何还要如此执迷不悟?左右,拖她下去!”那轿中的官员喝了一声,左右衙役答应一声,上前拎起那妇人的两只胳膊就要将她拖走。
“住手!”人群之中,两声喝止声同时响起。一声清脆,一声略低沉。
清脆的那声是魏妙秩发出来的,她见得这知府想将这喊冤的妇人强行拖走,一时心里愤怒于是喊了一声,待听得还有人同时喊出,她忙转头循声看去,便发现谢怀瑜正站在她身侧,刚才那声是他喊出来的。
“对了,我倒忘了,谢御史本就身负纠查百官之责,今日之事,该当谢御史出面才是。”魏妙秩对着谢怀瑜低语一声,又作了个请的姿势。
谢御史倒也没推辞,他朝魏妙秩点点头,缓步走出了人群。
“这位大人,这民女既是有冤情要诉,你当接下状纸查清事由,为何这般草率行事?”谢怀瑜走到妇人身侧,直立着身体朝着轿中的知府道。
“大胆,见了知府大人还不下跪?”一旁的衙役朝着谢怀瑜大喝了一声。
跟在谢怀瑜身后的文管家一听这话,脸色一沉,正待上前一步,这时,却听得那轿内的知府开口说话了。
“罢了,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个有功名在身的,不拜也罢。”那知府朝着衙役摆了下手。
75、小鹿乱跳
75、小鹿乱跳
“公子勿要误会, 非是本官无视百姓诉求。实在是这妇人再过固执,他那丈夫分明是死于疾病,这件事成化县令已查得清了, 也都具文结了案, 可她偏偏冥顽不化,四处喊冤以求重审。如今又越级拦了本官的轿子,本官不打她板子已是仁至义尽了。”那知府坐在轿内看着谢怀瑜,一番话说得极有耐心的模样。
“这是什么话?既是百姓喊冤,身为父母官便要接了状纸为其主持主道的, 你一没查二没审, 怎的知晓成化县令没有营私舞弊胡乱断案?”谢怀瑜冷笑一声道。
谢怀瑜这话一出来,那知府本还算得斯文的脸上蓦然闪过一抹不耐之色, 轿旁有一押司模样的已是勃然大怒了。
“放肆,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当面指责起知府大人来?还不跪下回话!”那押司上前一步,指着谢怀瑜就喝骂了起来。可他的指头才伸出去一半,就叫文管家纵步过去一掌给拍开了。
“混账东西,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清楚!想叫我家公子下跪, 可不是反了你!”文管家不待那押司作出反应,已自袖中掏出一块令牌对准了那押司的面门。
那押司盯着那文管家手中的令牌还在发愣, 轿内的知府已是看得清楚了, 随即他面色一变,整个人忙自轿内滚落了出来。而后急行几步,拎起下摆就跪在了谢怀瑜的跟前。这谢家世代贵显,家中子弟在朝为官者众多。只要是为官的,自是认得这谢家令牌。
“卑职有眼不识泰山,祈望恕嘴。”知府声音颤抖。
“得罪了谢古板,这官儿今日可要倒大霉了……”人群之中, 魏妙秩扯了扯林湛的袖子,轻着声音道。
“只不知那位大姐的夫君究竟是怎么死的?她又为何断定她夫君死得冤屈?”林湛却是看着那民妇的方向,面上若有所思。
魏妙秩听得这话也抬眼看去,就见那妇人已是跪行至谢怀瑜脚边,手举状纸磕头不止,想来她也是看出来谢怀瑜是个比那知府还要大上许多的官了。
“你勿要着急,看来御史大人这回必是要接状纸了,我们不若也在些逗留两天,待得御史大人将案子都断清楚了,你我再行启程如何?”
魏妙秩转脸看向林湛道。
林湛轻笑着冲她点点头,两人悄悄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