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得爱,林戚理直气壮,持爱行凶。
贺兰明煦从国外回来之后只在公司待了两个小时就急匆匆跑去找林戚,他妈打电话到公司问了一圈都没人,这才打了私人电话,本意也是不想打扰他,谁知道好心办坏事,反倒在关键时刻搅了局。
贺兰从小区的停车场开车出去,在路上反复回忆不久前林戚的神态与表情。他恨不得把眼睛置换成两架高清摄像头,以便录下林戚的每一秒反应,再仔仔细细地分析解读,这一秒他在想什么,下一秒他又是什么心思。
不管怎么想,贺兰认定林戚在电话铃响起的前一秒,本该是要跟他说这样一句:“我原谅你,我们现在就和好。”一定是这样。
其实不管谁原谅谁,总之快出现一个人的原谅,让他别在求而不得的梦境里辗转反侧,就好。
回到军区大院,四周簇拥着闪烁的灯火,幼童稚嫩而喜悦的喊叫隔了两层墙壁传来,密密麻麻种着的大树飘落两片枯叶。屋内,贺兰雅在餐桌上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众人哄堂大笑时,贺兰才有回到家的一丝实感。
“明煦,这都快中秋团圆节了。你妈前两天都跟我说你好事将近。这么久了,是不是该把那孩子带回来见见家长了啊?”贺兰钧被孙女的机灵话逗的满脸红光,他刚从疗养院里出来,所以特地让全家人团聚起来小小地庆祝一下,席间瞅见贺兰明煦神思游离,便笑yinyin地问他。
贺兰明煦还没有说话,旁边的贺兰雅忽然站起身,碗筷噼里啪啦地摔了一地,众人的视线全都聚到她身上,她僵硬地道:“啊,我怎么一时手抖把碗摔了啊,爷爷,我昨天晚上做作业真的好累啊,累的我手都抽筋了,别罚我呜呜呜……”
“小雅,你别不是被守门那大黄咬了一口?”沈南抽抽嘴角,被贺兰雅拙劣的表演惊到,又把话题引回贺兰明煦身上,挤眼睛道:“儿子,我可看见了,人家坐你副驾驶上,那模样简直太俊了,比你爸年轻的时候还帅!你眼光随我!”
贺兰爸爸则表示很无辜,自己好端端吃着饭也被殃及池鱼。
贺兰雅狐疑地往餐桌上看了一会儿,自己捡起碗筷,他们家的碗轻易摔不破,先搁在一旁,她新换了餐具,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内心里的好奇与纠结快要变成实质性漫溢出来的大雾。
碗筷碰撞间清脆地一响,是贺兰明煦夹了一筷子的苦瓜,他面无表情道:“妈,您那电话要是没打,现在我已经跟他在这里祝爷爷出院安康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林戚在医院里等着被叫号,走廊里密密攒攒的人头让空气变得非常不新鲜。他等得无聊,把缠着绷带的手掌放到面前,手指刚受难似的微微一动,旁边便伸出只手来,把这快要痊愈的掌轻轻一压,抵着指头勾住。
周围有病人侧目而视,贺兰视若无睹,径自侧头叮嘱道:“别乱动。”
不管林戚怎么拒绝,这人还是死乞白赖地跟来,要陪他一起拆线。林戚在众目睽睽之下头一次跟人牵手,新奇又怀念地说:“以前我一碰你你就把我甩开。”
又随便污人清白。贺兰无语地扫他一眼,心道林戚胡编乱造血口喷人的功力一年比一年见长,也不知道喜欢甩人手的是谁。这人红口白牙地双唇一碰,狼心狗肺的无情渣男就变成了他。
林戚似乎很欣赏贺兰无言以对的表情,继续在那颠倒黑白:“有次我们去某某餐馆吃饭,你半路逃单就算了,还被我撞到跟同班女同学撩sao,啧,你怎么这么渣!”
贺兰明煦捏了捏他的指骨,意思是叫他少胡言乱语。
护士恰好叫到林戚的名字,林戚便把话吞回去,起身独自进去。
贺兰坐着等待,期间拿出手机翻了翻。他旁边也在等叫号的病人八卦而犹豫地搭话道:“那个……帅哥,请问你是不是姓贺啊?”
贺兰冷淡而客气地道:“不是。”
“哦哦。”女生不好意思地笑笑,捂着嘴巴小声解释道:“对不起啊,我应该是认错了。你长得跟我同学的初恋特别像。”
贺兰没有在意他跟谁像不像的问题,在他看来这属于无聊的搭讪技巧中最拙劣的一种。
医院里依旧嘈杂,等待总让时间变得难熬,贺兰在长椅上把临时助理发来的文件大致看过去,发现很多缺漏。他原本的助理小李最近工作量大得直掉头发,已经连续加班很多天,为了健康贺兰给她暂时休假。这个岗位就极度缺人,招聘信息已经放出去一个星期,但前来应聘的大多数不合要求。
正思考从哪里调人过来顶上这个空白,林戚慢悠悠地从诊室门里走了出来。走廊处快步走近一个长裙女子,同时他身边的女生连声道:“敏之,你终于来了,怎么这么久啊。”
贺兰明煦与林戚同时一顿,两人默契地先对视一眼,再将视线挪到那个叫“敏之”的女子身上。
“不好意思啦,一次性杯子用完了,我去外面自助售卖机买的矿泉水,先喝点吧。”杜敏之抱歉地微笑着,她总有种温柔贤淑的气质,从以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