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群侠便听到了临风公子故去的消息。因为其死于螟蛉血刃,以防万一尸体就地火化了。
据说是鹤城主亲自捧着骨灰罐返回了重霄城。
一年后,重霄城里多了一名叫应诺的人。不是下属亦不是公子,却陪侍在鹤孤行左右,见过的人都说他与当年的临风公子有五六分相似。
一时间不论江湖中人还是寻常百姓,一个个茶余饭后讨论得是津津有味,话本小说更是满天飞,甚至还有人写了一出戏,叫什么《会有神明替我爱你》,极近虐身虐心,看哭了不知多少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应诺躺在摇椅上,手里捧着那出戏的唱本,笑得前仰后合。
“就这么好笑?”鹤孤行凑上前,抢过他手中的书本,“都看了四五遍了,我没它好看吗?”
“我心知,郎君魂梦皆他人,我不过是那照花的铜镜、映月的池水,可恨偏付了痴心一片,收不回,剪不断,”应诺笑yinyin的念着唱词,挑了一下鹤孤行的下巴,“教吾怎生是好?”
“怎生是好?”鹤孤行低下头轻声道,“那便守着他,看着他,让他一生都属于你。”
番外
阿金和阿银抱着黄历翻了许久,最终将婚礼定在了四月初七。
天宋虽有过男子与男子成亲的先例,不过到底是少数,彼此间也没有婚书为证。
鹤孤行与应诺并不介意别人的眼光,但也不稀罕那些言不由衷的祝福,所以这场亲事他们只邀请了一些朋友。
“阿姐,城主这边长辈的位置有七杀代替,可应公子也是孤身一人,该怎么安排?”阿银捧着册子,一项项检查着婚礼需要置备的东西。
阿金在旁边挑着婚服的布料与图纸,道:“此事前两日我问过城主,他说不用我们Cao心,会有人来的。”
阿银闻言拿起毛笔,打了个勾:“我这边都安排妥当了,阿姐呢?需要我帮忙吗?”
“唔,你觉得这两件婚服,哪个更好看。”阿金将手里的图纸递过去。
“城主和应公子的婚服不是已经做好了吗?”阿银奇怪的探过头,“咦”了一声,“阿姐,这是女子的图样,选这个做什么?还有其他人要成亲吗?”
阿金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妹妹,一句话没说。片刻后,阿银忽然反应过来,暧昧地用手肘捣了捣阿金:“哎呀,我们城主真是~”
“选这个吧,这个比较适合应公子。”阿银指了指其中一张。
阿金依旧笑眯眯地,一言不发。
初七一大早,应诺就阿银被拉起来,又是绞面又是敷粉的,光头发就折腾了半个时辰。
他小心碰了碰盘起的辫子,道:“我晚上要是拆不开怎么办?”
阿银“嘿嘿”一笑:“没事,城主会拆就行了。”
应诺:“…………”
“好啦!”阿银围着应诺转了两圈,满意地点点头,“新郎官可以出去见人了!”
两人同为江湖男子,又都住在内城,就省下了八抬大轿迎亲的那一套。梳妆完毕,等到了吉时,拿起红绸便一起走向了正堂。
乐师们看到新人出现,立刻奏起了婚曲。路旁两侧站着衣着打扮一样的婢女,手里挎着花篮,在他们经过时扬手撒下花瓣。
花瓣中夹杂着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花朵,有一株红色的落在了应诺的衣襟上,他随手捻起来,冲着鹤孤行笑了笑。
鹤孤行侧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应诺踮脚,突然将花插进了他的发髻中,笑嘻嘻地打趣道:“唔,好看,人比花艳!”
以鹤孤行的眼神,自然知道自己头上多了什么。他没有取下头上的花,只是勾起嘴角,捏了捏应诺的脸颊道:“皮。”
应诺突然红了脸,赶紧伸手想要将花拿下来,却被鹤孤行闪开:“既然给我了,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花是,人也是。”
应诺差点跪了:这个城主大人他有点撑不住啊。
二人进了房间,正对着大门的太师椅上一边坐着一个人,左边是七杀,右边竟是莫悬壶。
他坐在这里,唯一合适的身份就是应诺的师祖。那同时也意味着,应诺承认自己是药王谷门下。
花月夜对应诺而言,是深深扎入他人生中的一根刺,光是想想就疼得难受。更遑论要去面对,去认同这个人的存在。
莫悬壶去落星谷时,应诺也随着去了,毕竟最了解那里的就是他。鹤孤行失而复得,现在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肯定舍不得应诺自己去,便易了容也陪着一起。
根据花月夜留下的资料,莫悬壶很快就找到了彻底毁灭魔刀与洞窟的方法。对付这些死物自是不用像在人身上试验那般小心翼翼,简单粗暴的方式更为有效。
绝了后患后,压在废墟里的两具骸骨也被挖了出来。不管是离开时,还是后来带鹤孤行来此处,应诺都下意识忽略这里。此刻站在旁边,他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鹤孤行安抚地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