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盘,一手去揉他脑袋:“好了,不许再生气了。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我才不稀罕。”海湾咕哝一句,将头转向了窗外,再没有多说半个字。
他不作声,迟归也不作声,二人在气氛降到冰点的车厢里各自沉默着,像两条背道而驰的鱼。
海蓝蓝向美丽优雅的女老师挥挥小手,从她家告辞而出,下楼坐进后车厢,甜甜地唤了一句:“湾湾哥哥,叔叔。”
迟归“嗯”了一声,在仍旧不出声的人耳边道:“蓝蓝,你哥哥今天和你一样大。”
“那湾湾哥哥也要上幼儿园。”海蓝蓝笑说,“他会把我们的课间小点心都吃光的!”
“你说得对,所以老师不许他去了。”迟归从玻璃里观察他气绿了的表情,一路笑着驱车回家,驶进地下车库,拉开副驾驶道:“还不下来?”
海湾看也不看他,牵着海蓝蓝去坐电梯,口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小家伙今天学了些什么。
海蓝蓝小嘴不停地说着,又是这个练习曲,又是那个小夜曲,眉飞色舞的样子,显然很喜欢弹钢琴。
他小小年纪,便能找到自己的兴趣,且有人帮他将其实现,比自己不知幸运多少倍。
海湾想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迟归英挺的面容,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迟归并未留意他,进门后他让海蓝蓝自己去看动画片,独自进了书房。海湾下意识地跟着他,走到门口站定,抠着墙壁看他。
“过来。”迟归摆弄着桌上的文件,让他坐在自己怀里,“还生气么?”
“谁生气了。”海湾既觉得理亏,又觉得委屈,咬着舌尖嗫嚅说:“我又不是跟你生气。”
迟归叹了口气,撩开他额前垂下的碎发,低低道:“湾湾,你该对我有点信心,也该对你自己有点信心。”
“如果今天换做任何一个人对你这样说话,我想你都能处理得非常好。可偏偏是他,每每都能让你失控。”
“又不能赖我,他喜欢你。”他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不单单是因为他喜欢我,更是因为你认为他很优秀,这让你感觉到威胁。”迟归顺着他的背说,“记得上次我告诉你的话么?他在你我之间,永远没有一席之地。”
“而且我很不满意你对自己的贬低,许鹤的确优秀,你也一样。”他咬着重音又重复一遍:“你也一样,知不知道?”
海湾的眼睛再一次蓄满水光,他看着他,撅着嘴道:“我这次不会哭了!”
迟归原本一脸严肃,听见他颤抖着声音下的决心,又笑了:“许鹤就像个打不过你的孩子,只能用语言来激怒你。只要你一激动,他就得逞了,并且感到一点快意。”
“这样的小把戏,与海蓝蓝幼儿园里的小孩子玩的把戏,根本没有区别。对于这样的行为,你只有表现得毫不在乎,才能反衬出他的幼稚。”
“那我又没你这么多心眼儿。”海湾耷拉着脑瓜悲伤地说,“我是个傻的。”
他的模样活像一个悲伤表情的实体版,迟归闷闷笑他:“不许这样说,只有我能这样说,但是湾湾,我不会那样认为。”
爱情是给予他伤害自己的权力,又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世上唯有迟归能伤害他,可迟归永远不会这样做。
海湾点点头,埋在他怀里说:“可我还是有一点儿气,讨厌他。你又不让我冲动,我怎么出气啊?”
“我来问你。”迟归捞出他,盯着他眼睛说,“许鹤最在意的是什么?”
“还用问么,当然是你。”他自问并非大度的人,至少没有宽容到忍耐自己情敌的份上。
世上冷静之人千千万万,然而真正能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冷静的寥寥无几,那大抵还是不够爱吧。
迟归捏着他的下巴问:“那么我是谁的?”
“我……我的吧。”海湾见他神色晦暗,红着脸肯定道:“嗯……就是我的。”
“打压一个人最彻底的办法,就是夺走他最在意的东西。”迟归道,“你已经做到了,又有什么需要与他一般见识呢?”
话虽如此说,海湾不解地问他:“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我还是好气。”
“抬抬。”迟归拍拍他屁股,从他兜里掏出手机,点开社交软件问:“我记得你有他的好友是么?”
当初餐厅入职的时候,大家互换过联系方式,海湾虽然从不与他们往来,却有他们的账号。
迟归解开自己领口的三粒扣子,露出一片细腻光滑的蜜色肌肤,灯光洒下来,折射出一条常年健身之人才有的沟壑。
海湾怔怔看着他,不等问他要做什么,自己的上衣也被他脱了,“你干嘛?”
“帮你出气。”迟归亲昵地搂住他,与之肌肤相贴,姿势宛若杂志里的写真。
海湾跨坐在他身上,小鸟依人地趴在他怀里,幼嫩的脸蛋上一团粉红色晕影,背后大片雪白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远远看去分外绮靡。
迟归点开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