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粉打发,蒙上锡纸放在了旁边。
海湾抠着案板上的面痂说:“蓝蓝还有一个小时才回来呢,他们老师连过年都不放假,也不嫌累得慌。”
海蓝蓝最近在学钢琴,事情的起因是之前有一天,海湾去Yin台上收丁字裤,无意间看见了迟归堆在杂物间里的钢琴,便闹着让他表演。
结果最后迟归没有表演钢琴,反而拿出一把吉他,给他弹了一首《Hotel California》。
(二)
晚上的露台没有光火,夜空里唯有星星在闪烁,远处传来轮船到港的汽笛声,茫茫大海上闪着绿光的灯塔将时空带去了菲茨杰拉德称之为艺术的时代。
迟归薄唇之间衔着根雪茄,点点星火在暗影里明灭。他的目光迷离而深邃,散在虚空中没有焦点。袅袅轻烟缭绕盘旋,笼罩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倚着栏杆,修长手指轻弹拨片,琴弦随之微微震颤,声音便从露台流淌进暝暝夜色里。
那场景如今回想起来性感至极,充满了雄性荷尔蒙。海湾当夜做了一个旖旎的梦,醒来后发现已濡shi了床单。
他悄悄将那一片冷冰冰的痕迹遮掩住,直到次日清晨迟归起床后,才悄悄拿出去搓洗,烘干时还遭到他好一番盘问。
要他如何启齿呢?
只怪你肆意散发魅力。
“给你块白面拿着捏,不要乱动这个。”迟归从他手里解救出绿色的面团,将它们切成一个个团子,递给他擀面杖问:“会不会压皮?”
“不会。”海湾在装傻。
迟归又岂能看不出来:“那就现学。”
“我会我会,不用学。”海湾立刻改口,熟练地压着月亮般圆圆的面皮道,“就喜欢吃这种好多种颜色的,从前我都是在电视上看见的。”
“这有什么难,不过是和面水的问题。”迟归灵巧的双手并拢,捏出小小巧巧一只马蹄饺子。
海湾观察着饺子上的指印,由衷地赞叹:“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么?中西餐、红白案都让你做遍了。”
“有一样我不会。”迟归烧上热水,转头看他,“像你一样傻气,我就不会。”
“……”海湾撇撇嘴,继续压着皮,手背气咻咻地蹭了蹭鼻子,不觉抹上一道白。
迟归笑着走过去,擦擦他小丑样的鼻梁,道:“傻人有傻福,上帝让你傻乎乎的,就有一个Jing明的帮你Cao心。他是公平的。”
“呸,脸皮真厚。”海湾弯着嘴角低下头,水盆里倒映出他红红的脸蛋,“你是变着法儿夸你自己呢吧,还说我呢。”
“我不也是你的。”迟归无比自然地说,“比如那张床单,脏了也是因为我。”
海湾闻言,猛地抬起头,瞪圆眼睛问:“你——发、发现了啊……”
“当然发现了。”他打开锅盖,趁着端饺子的空当倾身过来吻了吻他额头,“是我的责任,没让你吃饱。”
“……”
晚饭他们吃五色水饺,海蓝蓝与海湾正抢着最后一只墨鱼饺,外面倏然传来一声巨响。
迟归走到露台边看了看,招手叫道:“过来,外面轮船上在放烟花。”
“啊烟花,我都没放过!”海湾欢呼一声,带着海蓝蓝、端着碗冲过去,只见酽黑的海面上火花迸溅,七彩光影攒成千奇百怪的样式,在转瞬的缤纷中谢了幕。
海湾兴奋得眼睛直发光,嘴角亮红一抹辣椒油,腮边一鼓一鼓还在咀嚼饺子。
迟归情不自禁地捏捏他脸颊,换得他回头懵懂一望,刹那间盖过了身后万千光华。
假如是从前,迟归必定要吻他,即便碍于他还吃着东西,也要抱抱他才肯罢休。
然而如今海蓝蓝时时刻刻凑在身边,用他那双天真无辜的大眼睛审视着他的灵魂,迟归既无奈又惭愧,每每情到浓处却不得不克制,当真憋闷。
他在心里盘算许久,当天睡觉时将海湾唤到身边,搂着他说:“我觉得,应该给蓝蓝找个小学,你觉得怎么样?”
“他才刚上幼儿园大班没几天,还得有半年多才上小学吧。”海湾推开他,换着睡衣说,“你是不是不喜欢他?”
“当然不是不喜欢他。”迟归一反常态地凑在他身边,手指揉着他耳珠道,“为了他的未来着想,我们应该尽快送他接受好的教育。那些私立学校里,很多孩子都很小,早早就甩开了他们同龄的竞争对手。”
海湾脖子被他搔得酥酥麻麻,躲着他的手说:“你骗人,我就知道你是嫌他碍事,还说得那么好听。”
“他确实有些碍我的事,但我也不至于嫌弃他,更不可能因为这个就送走他。”迟归语重心长地说,“难道你不想他拥有一个更高的起点吗?”
“他很聪明,将来势必会达成你本可以却受限于家庭环境没能达成的高度。而且将来我们都会非常忙,到时候谁来照顾他?这种私立小学很多都是中英双语寄宿制,完全可以培养他独立性格与自理能力。”
海湾坐在床上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