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梓!”
“……呃、嗯?”
对比起其他人的着急,屠梓自被蓝鸟介绍给这边的骨干的时候开始,整个人就沉默着,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
“你在想什么?”言墨问,带着点不耐烦。
“我在想,”屠梓的拇指摩搓着拇指,“应该尽快把塔的事告诉大家。”
“你——!”言墨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屠梓居然就这么当着辛逸林和黄晨的面把这事说了出来。
“塔?什么塔?”辛逸林是什么人,当然不会漏听,尤其言墨还一副急眼的样子,更令他提起了十分的防备。
屠梓无视言墨的反应,对着辛逸林,平静地将更生党建思维控制塔的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这是部分的设计和建造迹象。”浪涯知道此事难以置信,直接拿出证据给黄晨看。
黄晨看过设计,问了几句原理,言墨负着气一一答了,她再和辛逸林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头冷汗。
“这……”辛逸林犹豫着,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什么对策。
“这还得告诉蓝鸟他们。”屠梓又说。
“……不,”辛逸林心念一转,“我和言墨的意见一样——告诉蓝鸟他们,只怕他们的行动会更加过激。”
屠梓看向黄晨。
黄晨也是一个意见,“目前掌握的就这些资料,”她扬起运货单,“建筑地点一定有重兵把守,要动手的话,就只能在建材被假作普通物料运送的阶段截断他们。一旦知道这些,蓝鸟他们有极大的可能会去炸货船、火车。”
那就一定会造成一般人的人命伤亡。
这一点屠梓不是没有想到,所以他嘴上说着,也没有当下就要冲出去找蓝鸟的意思,“但,”他还是摩搓着手指,“不告诉他们的话,我们自己能做什么呢?”
只有几个人,什么也做不了。危机迫在眉睫,既不愿意坐以待毙,又不愿意放弃底线——其实更忧虑的是放弃底线后造成了伤害,却依旧换不回想要达成的目标、想要挽救的人事物。
毕竟就算化为咬人的恶犬,更生党也不是吃素的傻子。
这是横在房间里所有人心底的Yin影,也不必特地说出口,大家也知道问题在哪里。
——无解。
“论资源、人力,我们目前能接触到的,确实只有蓝鸟。”沉默了一段时间后,辛逸林突然又说。
“那假设,”他拉了拉被冷汗黏住的衣领,“假设我们把塔的事告诉蓝鸟,而又要阻止他们伤及无辜,我们就必须同时提出一个更好的应对办法。”
“我们先想这个。”
黄晨点头,其余三人也无异议,一时却还是又陷入了沉默,毕竟过去的日子不是没有想过,是真的想不出来。
“——不若重头开始捋吧。”屠梓深呼吸一口气,站直了说。
“从哪里?”言墨挑眉。
“从我们跟佟权谈判之后开始。”屠梓对此很清晰,“整件事从头整理一下,看看还没有什么别的线索。我总觉得整件事还是有些不自然的感觉……”
辛逸林是第一次听屠梓这么说,不禁挑眉,“不自然?哪里?”
“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屠梓沉yin,“从头说起的话,首先在跟佟权谈判的时候,他最初和我们达成共识的意向还是很明显的……”
“但后来突然翻脸。”言墨道,“这是因为有了思维控制塔,支持度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屠梓点点头,“嗯,可以假设是在和我们谈判之后研究刚巧取得了突破……试想佟权在以为必须为势所逼妥协的时候,手里突然多了一张皇牌,于是干脆放弃掉已经输了一半的M国民心,决定使力彻底控制住国内……”
“这部分没什么不清楚的了。”代入佟权的思考让辛逸林感到一阵恶心,“接着就开始镇压……”
“慢着,”浪涯打断,“直接镇压之前,军队有过异动。”
异动?
辛逸林疑惑,但不过一瞬,就和黄晨同时想了起来,“对!”
“什么异动?”当时在示威区外基地的言墨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在开始镇压之前,一直以来负责防务的部队曾经全数撤走,最后的镇压由另一批一出现已经全副武装的队伍执行。”黄晨解释,“而在这过程中,原来的指挥官沈梁没有出现过。”
“沈梁……”言墨搜索记忆,“是那个出面和屠梓吵了几个回合的军官,在初期曾经出手清过场的那个?”
辛逸林确认,“这个沈梁算是我们的老熟人了,曾经驻守A市盘龙山谷,当初归来帮被抄的时候就是他带着机情局的人过来,在震灾时到过西郊救灾,之后又追捕过我们……”
“其实,”屠梓忽然想,“那时候军队突然替换,会不会是为了把沈梁换走?甚至,是因为不能用沈梁才……”
意识到屠梓想说什么,辛逸林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