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蘧又往后退了退,生动形象地表演了什么叫色厉内荏,“干什么,封恰还喊你‘肖哥’呢!”
肖铎俯视着他,凤眸里风起云涌,半晌,强势的气息从他身上像退chao般散了,他笑了一声,安抚般轻啄了钟蘧一口,起身,拍拍钟蘧大腿示意让座,然后正经坐下来,翘了个二郎腿。
他点燃了一根烟,“得了,小朋友,说说吧,想什么呢?”
“……”您变脸呢?但钟蘧决定出卖队友,从实招来,他把跟兆南之的赌约说了,哼哼道:“就那什么,我想永永远远跟你天下第一好呗。”
肖铎都给气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只是旅行中的情侣?”
钟蘧茫然:“不是吗?”
“……”肖铎无奈,调出他的一个微信聊天窗口,“这是我们大老板,这几天信号不好,我只是简单跟他说了一下,之后我会重点抓杭州的创业项目,虽然要在杭州设立办公室还需要一些时间,但之后我到杭州出差的频率会增加不少。”
钟蘧逐字逐句看着肖铎与大老板的聊天记录,眼睛慢慢瞪大了。
肖铎继续道:“因为公司还没有决定,就没跟你提——我以为不急。”
肖铎凑近钟蘧,往小朋友脸上喷了一口烟气,“还有一些,社会关系、法律保障之类的,等我们回去,我也会一点点解决……小朋友,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解决?”
钟蘧还是瞪着眼睛,瞪到眼眶都红了。
……
*
凌晨五点左右,钟蘧醒了,抬头就对上了肖铎的眼睛,车里的灯没开,但那眼睛里的珍视明显地几乎溢出来,钟蘧光是看着他的眼睛就全身泛起粉色。
他抬手挡了挡肖铎的眼睛,直白道:“你的眼睛,比西藏的星空更好看。”
肖铎笑了笑,“现在还可以看星星,还睡吗,还是看一会儿?”
钟蘧怎么可能还睡得着,何况他也不想错过和肖铎一起看星空,于是他点点头,“好,看一会儿。”
肖铎就拿过散乱的衣服,格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一件一件帮他穿好,打开了车门。
当惹雍措水波粼粼,银河从打开的车门里澎湃地撞进两人的视野。
钟蘧向后枕在肖铎胸口,两人在漫天闪耀里依偎着,说不出话来,他们好像已经变成了漫天星子的一部分,又好像有了以渺小抵御伟大的力量。
钟蘧突然道:“肖……”他停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刺激画面,“咳,肖哥,教我抽烟吧,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肖铎失笑,点燃了一支烟,却没打算教钟蘧,而是吸了一口,顶开他的唇齿,渡过一口混合着尼古丁和他的气息的烟气,活神仙道:“呛人,别学。”
钟蘧在他怀里猛咳起来,被他抚着脊背安抚。
钟蘧:“……”
不敢动,不敢动。
又一会儿,钟蘧打开手机,跟肖铎一起用星空地图一颗一颗地认星星,而每过五分钟,就有流星从天空的一头划过整个夜空,他向后伸手环住了肖铎,絮絮叨叨地许愿:
“希望我的父母健康长寿。”
“希望我的亲朋好友顺遂无忧。”
“希望我和爱人长长久久,共白首。”
16.尼玛县
大约凌晨六点,钟蘧实在撑不住,枕在肖铎身上睡着了。
肖铎抱着他坐在星河之下,水边的风沁凉,他心里却是一片暖和柔软。
又坐了许久,他终于也有点困了,想了想,还是抱起小朋友往客栈走去,把他塞进被窝里,又小心裹好被子,拨了拨他的头发,俯身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八点多,闹铃无情地响了,两人不得不起床。
饶是肖铎克己,也瘫在床上轻轻咒骂了一句,他掐了闹钟,收拾好自己,走到钟蘧床边。
钟蘧昨晚实在被折腾得狠了,这才休息了两个小时,眼皮重得跟铅一样,闹铃响的时候,他意识聚拢又散聚拢又散,哼唧了几声,还是没敌过睡意。
肖铎蹲下身,看着他因为睡觉显得红扑扑的脸,视线又挪到他一片青红紫交错的脖颈,钟蘧的脖颈原本白皙修长,真正是所谓的“天鹅颈”,而现在,这一段颈项就像一枝亭亭枯荷,零落,也美。
肖铎皱着眉,大拇指在那片青紫上来回摩挲了一会,他知道,被子下面,这具Jing致脆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少不了这种印记,他打下的印记。
肖铎当然餍足,但到底有点心疼了。
他坐到床上,轻手轻脚地把钟蘧揽到怀里,贴着他的侧脸喊他:“小朋友,醒醒,我们吃个早饭,去车上睡好不好?”
钟蘧哼唧两声,往他怀里钻了钻。
肖铎忍不住从他眼皮一路啄吻到鼻尖,又给了他一个早安深吻。
钟蘧硬是因为呼吸不畅清醒了,手里无力地推了他两把,就发出“嘶”的一声。
“身体不舒服吗?”肖铎的手扶到他腰上,给他按了按。